在井外,在這第九重天的另一處宮殿裡,那廣陵子皺眉,吩咐他的手下人:“大長老,速去打聽紅陵老鬼有沒有找到他的師妹,將結果報來!”
只見一個青衣老者應聲而去。
這青衣老者雖然不會瞬移,但風遁速度著實不慢,畢竟他也是這邊的大長老嘛。能任職一派勢力的大長老,豈能沒有一點兒實力?
這青衣老者直飛琉璃宮,風遁不足小半個時辰,青衣老者身臨一處,下方有一巨大的石碑,長有千丈,高有千仞,厚有千尺。
這石碑,就如巨大的屏障,將兩下分開,西邊,就是大日琉璃宮了,東邊,卻是自家主人掌管的邀月廣寒殿。
遠遠地望到了大日琉璃宮,這青衣老者倏然隱形,不知所蹤。
又過了約摸一刻鐘,一個紅衣令使出現在那澆花種草的夫妻面前。
澆花種草的夫妻兩個,臉色倏地變了,男的神識傳訊向紅衣令使斥道:
“師弟!自從琉璃宮和邀月殿兩下分家以來,我們就極少往來,那也是為著各自安生,各護其主,不惹各自的主人生心懷疑的意思;你今天竟是為何,破了這規矩?”
紅衣令使笑道:“澆花翁,請原諒我先不尊稱你師兄,因為我不是為著私情來見你的,而且我也不是為著秀秀來的。”
原來澆花種草的這一對夫妻,男的更無他名,就叫做澆花翁,女的閨名秀秀。
就在澆花翁以神識傳訊斥責紅衣令使之際,那秀秀也以神識傳訊向紅衣令使問道:“二師兄,你今天怎麼這麼大膽,冒充紅衣琉璃令使混過來了?”
只聽二師兄語含憤然意味回答秀秀:“種草婆,不要叫我師兄,澆花翁才是你的師兄!我能算得上你什麼人啊?他又好,他又疼你,我這個沒人疼沒人要的傢伙,哪裡有資格做你的師兄?”
原來這秀秀渾號叫做種草婆,澆花翁,種草婆,就憑這名字,果然是一對夫妻,再也錯不了的。
種草婆卻是神識傳訊安慰二師兄:“二師兄,你別這樣,師妹我一個身子,只能嫁一個人。師妹我情知你對我是很好的,我心裡也沒有忘記你對我的好,只是,我只能抱歉啦,對不起啊二師兄!”
那二師兄此時好像是得了安慰,語氣就變得柔和多了:“師妹,老主人留下廣陵子、紅陵子和彩綾子這一對半徒弟,在我看來,都是廢物!一個是腦袋少根弦,一個是缺根筋——如今機會來了!”
說到這裡,紅衣令使身形一抖,恢復原貌,正是那來自邀月廣寒殿的青衣老者。
原來在這些人口中,管大日琉璃宮叫琉璃宮,管邀月廣寒殿叫邀月殿。一宮一殿,原是一家,不料到了後代兩個徒弟手裡,你佔一宮,我據一殿,竟分裂成了兩家,害得這第九重天世界裡的大小修仙門派投此靠彼,也是各有依附,陣營分明。
青衣老者此際恢復原貌,也就不再用神識傳訊說話了,直接向澆花翁和種草婆說道:
“澆花翁,種草婆,我問你兩個,當年老主人說過,‘一宮一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萬年歲月過去,兩家分得也太久了吧?是不是到了該合的時候了?”
澆花翁早已是急忙斥道:“師弟,你這麼恢復原貌,莫非是有意陷害,令主人懷疑,殺了我夫妻二人?”
種草婆卻是問道:“二師兄,何以見得到了合的時候?”
只見二師兄抬手一劃,一道透明光罩將三人身形完全遮掩,這才說道:“澆花翁,種草婆,我跟你們說啊,再有半年,就到了這九重天世界大危機也是大轉機的時候了,屆時天涯路口開啟,各界相通……”
種草婆見了,驚訝中略帶一絲歡喜地叫道:“二師兄,這一手混元罩神通使得好漂亮啊!”
那澆花翁卻是打斷了種草婆和二師兄的話,插上一句:“師弟,這個我知道,人人都說這個時候,就是我們第九重天世界修仙高手爭取生機的時候。”
二師兄聽了,撇撇嘴,接過話來說道:“公事呢,我此來有兩件,一件是打探紅陵子有沒有找到他師妹,這個是上命差遣,廣陵子讓我來,我不能不來;
另一件呢,就是落實老主人說過的話,讓他兩家複合為一家。”
“讓琉璃宮和邀月殿兩下複合為一家?這就是你說的另一件公事?”種草翁不滿地反問道。
二師兄聽了,當即反問道:“這怎麼不是公事?”
“當年老主人的確是說過琉璃宮和邀月殿是‘分久必合’的話,但是,老主人卻並沒有讓我們來完成兩下複合的任務!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尊俎而代之!我們豈能越俎代庖?”
二師兄聽了,怒道:“你總是這樣!凡是我提議的事情,你總是能找到拒絕的理由!”
澆花翁似乎動了怒:“紀青雲,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議這個事情,我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你是想借機提升自己的修為,害了兩家主人,自己取而代之。是也不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