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進入了黑缽之內,這縛仙索便是捆得再緊十倍,也不成為問題!
心中既有此想法,托缽僧倒也不懼,底氣兒是仍然很足地回答大陣長洪信元帥:
“元帥,你要我拍拍我的良心想想,哎,不好意思,元帥你縛我太緊,我雙手不能動彈。怎麼能拍得到自己的心口窩兒呢?”
洪信聽了,更添怒氣,喝道:“混賬!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閒心消遣本帥!來人哪!把這粒定脈丹給他喂下去!看他還跟本帥得瑟不得瑟了!”
托缽僧原是不懼,聽了這個話,可就不由得慌了神兒:乖乖的不得了!吃下了定脈丹,那就不能修煉,止步不前,永遠停留在這個靈道九階狀態了啊!
托缽僧正要揚聲叫苦道冤,不想有一人箭步竄來,抬手將一顆定脈丹塞到托缽僧的嘴裡了!
這一塞,托缽僧那剛要喊出來的話,就被堵在嘴裡了,也只能發出嗚嗚咽咽嗯嗯哼哼的聲音來了,好不悲摧喲!
這來人一拍托缽僧的後頸,托缽僧是不由得一咽,就把定脈丹給吞嚥到肚子裡了!
托缽僧此時一顆心也是拔涼拔涼的,也看清了強行給自己喂下這粒定脈丹的傢伙,原來他不是別人,正是天陣仙國的侍郎、煉製部副執宰心鏡上人!
托缽僧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道元帥大人怎麼會突然間對和尚我換成了這種態度!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心鏡上人抬手給了托缽僧一個嘴巴子:“呸!賊和尚,你須知多行不義必自毖的道理!到了現在,你還猖狂什麼?”
心鏡上人這一掌好重,托缽僧是當即嘴角流血嘍!
托缽僧盯著心鏡上人,怒目而視,吐出嘴裡的血沫,恨道:“心鏡上人,你也別囂張!十年河東轉河西,畢竟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哼!老衲我會以你之道還施於你!哈哈哈哈!”
心鏡上人此時理也不理托缽僧,轉臉向大陣長洪通道:“元帥,您瞧,這賊和尚分明是死硬到底的貨呀!到了這會兒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還是猖狂得很!這簡直是藐視公堂,藐視元帥您!”
托缽僧此時,早已清楚,必是自己這一回前去大雪國打探情報,心鏡上人不知用什麼法子接近了洪信,進而詆譭自己,害了自己一把!如今洪信是聽信他心鏡,不相信自己了!
托缽僧當時向洪信怒道:“元帥!和尚我打探敵情歸來,你不是先行詢問我所打聽到的情報,卻是偏聽偏信,直接用偷襲之法擒了我,你是到了現在也不想聽聽,和尚我都打探到了什麼,做了什麼了嗎?”
“哈哈哈哈!”洪信大笑道:“不用你說了,本帥另有渠道,敵情已是盡在掌握矣!你私下跟大雪國講和,對不對?如今大雪國正在往鬼影大沙漠再次進兵,對不對?哈哈哈哈!來人哪!”
“慢!”托缽僧叫道:“元帥,你這情報是誰告訴你的?”
“哼!慢什麼慢?”洪信斥道:“來人!趕緊把這個賊和尚、大騙子給本帥押送大牢,明日解上神京,讓國主將他交給仙國刑部定他的罪去!”
早有那心鏡上人在旁邊說道:“元帥,這賊和尚那破缽是一件很厲害的空間法寶,著人解送神京,只怕他會半路脫逃,不如就地正法,再向國主報告,也未嘗不可呀!”
哪知洪信如今雖是極信任心鏡上人,但是對於托缽僧的“破缽”,一直只認為是一件隨身仙府,又且情知托缽僧是國主關照過自己的,不好過分“得罪”的!
聽了心鏡上人的話,大陣長洪信不由得遲疑了一會兒,心中暗道:心鏡侍郎大人這個話雖是有理,奈何國主曾有交待,本帥倒還真不好擅自將他就地正法呀!
想到這裡,洪通道:“先將他押入大牢,待搜過身,沒收了他那隨身仙府,找回本帥那定脈丹和解脈丹再說——
至於將他就地正法,此事須得押後一步再議,且容本帥先申報國主,請國主定奪。若是國主允許,本帥自然要將他就地正法!”
洪信這麼說,心鏡上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別的了;不過,他倒是機敏得很,當即是連豎大拇指,順勢拍洪信的馬屁:“元帥大人高見!果然高見!”
托缽僧呢,此時是心底寒透,那狷介性子完全暴露:“我呸!高見你心鏡他嗎的屁!”
洪信聽了托缽僧這個話,冷著臉,只是一揮手,再次叫了一聲:“來人哪!押他下去,先打他二十嘴巴,再行搜查!搜查完畢,關入死牢!給本帥看緊管好!決不可讓他逃掉!”
於是乎,托缽僧就這麼被押下去了!
卻說托缽僧遭遇如此,早有一人動了不平之心,私見大陣長洪信元帥,為托缽僧求情道:
“元帥!末將當日隨百衲公同去界山那邊打探敵情,末將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百衲公是志誠君子,不會背叛我們天陣仙國的,請元帥暫放托缽僧一馬,給他個申辯的機會!”
洪信大怒:“盧元玖!當日你隨他去界山那邊,究竟如何?心鏡侍郎說得清楚,你是早已得了賊和尚的好處,終究是會跳出來表現一把,自我暴露的!現在,嗯,啊,可不正是?你現在不是跳出來,自我暴露了嗎?”
原來心鏡上人既得了洪信的信任,為著完全整垮托缽僧,早已是把盧元玖也連帶地誣陷為一個“奸人”了!
此時盧元玖的表現,恰恰就如心鏡上人為大陣長洪信所“預言”的那樣,洪信此際當然是一聞盧元玖之言便立即發作起來了!
盧元玖本是為托缽僧說情而來,到了此時,猶有些見機不明,還想再為托缽僧囉嗦兩句,那知洪信在氣頭上,直接叫了一聲:
“來人哪!把這個投靠賊和尚,立場不堅定的傢伙押下去,跟那個狼子野心的叛徒給我一併關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