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雁起寒洲,星垂曠野,熱血冷灑荒原。任狂飈勁,吹下九重天。誰敢揮刀闖陣,箭如雨,勇往直前?長嘯裡,千軍辟易,捷報已回傳。
加鞭,輕縱馬,長安花事,一日遊觀。自舉我金樽,快樂無邊。願棄功名利祿,當可做,三界神仙。蓬山上,悠悠縹緲,小徑入雲間。
——小詞調寄《滿庭芳》。
話說當時,第四重在營地裡的眾修仙者,對於托缽僧所說的,那真是“猝不及防”呀!一時間,吃驚的吃驚,遲疑的遲疑,琢磨的琢磨。
然而,也有人選擇了相信託缽僧,比如那些被蔡紀牙、蘇文美和黃有功點名拉攏的,雖然心裡不太明白此中頭緒,在動作上,卻是先行表示了態度,願意跟隨托缽僧走人的了。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上去。於是乎,一個看一個,不多時,第四重天營地裡,一多半的修仙者選擇了願意跟托缽僧走!
剩下的那些一看,還有些不甘心,就向願意跟托缽僧走的修仙者們喊話道:“你們站到那邊,跟他走,他要是害你們怎麼辦?”
“是啊,他要是害我們,那可怎麼辦?”有人小聲嘀咕,也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別人聽。
“嗨,天塌壓大家,還有高個子先頂著哪!我就不相信他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我們這一萬多人都給害了?瞧他是個大和尚,他不怕佛祖罰下地獄啊?!”不知是哪個說的,好像是給別人寬心丸吃,也好像是安慰自己。
那些不願意跟托缽僧走的人,也還只是站在原地觀望,並沒有按托缽僧說的“不願意隨我走的”“站那邊” 去,托缽僧所說的“那邊”,是一大塊兒的空地。
托缽僧瞧得明白,料得清楚遲疑觀望者的心思,一面暗暗啟動聯通符傳訊給第五重開營地裡的人,一面向原地不動的眾人說道:
“不願意隨我去的道友,我不相強,但是,你們這原地不動的諸位啊,想來還是對老衲有所顧慮,不大信任,是吧?……”
話音未落,有人小聲嘀咕道:“昨天我們哥幾個圍住你,俺荊某人還跟你打了一架呢,你真能不記仇嗎?”
原來這說話的是荊老二,昨天跟托缽僧幹了一架的那個傢伙。
托缽僧聽得清清楚楚,當即說道:“荊老二是吧?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不過,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又說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倒是可以給你們考慮的時間。”
“你能給我們多長時間考慮?又能拿什麼證明你值得我們相信哪?”
托缽僧笑道:“時間嘛,說不準,可能長些,也可能晚些,至於證明,我現在還真的拿不出。這人和人之間啊,有的是一見傾心,有的是初見如仇,古人說,‘白髮如新,傾蓋如故’嘛,這人和人之間,也是有那麼點兒眼緣的。”
正說話呢,突然間,有大群修仙者往這邊風遁飛來!
那原地觀望的第四重天修仙者中,有人故意大聲說道:“瞧,那些往這邊飛來的,可不都是你們第五重天裡來的人嗎?你把我們穩住了,卻讓他們來攻擊我們,是不是?”
此言一出,登時第四重天的修仙者們中又一次出現了騷動!
托缽僧大喝道:“都別信那人鬼話!雙方本是盟友,怎麼可能會攻擊你們?”
“你先前一到我們這邊,可不是偷襲了我們的洞冥上人天王了嗎?”
這說話人分明是個極會找碴兒的傢伙。
然而,從第五重天營地那邊到第四重天營地這邊,兩三千里的路,哪裡需要多長時間?這個會找碴兒的人也就才說了那麼兩句話的工夫,第五重天的修仙者們,果然是留下空營,全都到了。
托缽僧哈哈大笑:“第四重天的道友們,你們看好了!我這就要帶上我們第五重天的道友們開路啦,你們瞧清楚了!”
托缽僧說到這裡,手中黑缽往地上一擲,轉眼間,黑缽化作一隻無大不大的大船,就停在第四重天逃難修仙者的營地東門口。
第四重天裡的修仙者們,瞧得清清楚楚:只見人家第五重天來的逃難修仙者們,是一個又一個,一個接一個,魚貫登上了那個什麼船,都不帶收船票的!
不多時,第五重天來的一萬左右的修仙者身影全都原地消失了,只剩下第四重天的這幫傢伙,還目瞪口呆地瞅著大船發呆!
托缽僧哈哈大笑:“剛才有人說我是讓他們來攻擊你們的,現在看明白了不?”
說到這裡,托缽僧轉向願意隨自己走的修仙者們說道:“你們也上船吧。”
於是這些人也都上了船,也就是進入了黑缽內世界裡去了。
——卻說這些人進入黑缽之後,都覺得這裡靈氣遠比外面世界裡來得充裕,於是,一個個都不免地大做深呼吸,更是開始了修煉!
這時黑缽裡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響徹了黑缽內世界,顯得十分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