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缽僧聽了這個話,不由得皺了皺眉,正色說道:“柳侍衛請起!老衲說過了,我自會平等待人,不會歧視你的,你放心去吧!”
哪知托缽僧這麼一說,柳小蠻反而是大放悲聲:“侯爺,奴婢求您開恩,是有原因的,奴婢不便說,懇請侯爺體察下情!”
托缽僧無奈:“柳侍衛,究竟是什麼原因?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不能強逼你說;只是,你這麼講,反而讓老衲我如墜五里霧中!”
柳小蠻止了悲聲,說道:“侯爺,今夜是奴婢侍寢,明夜是爍珠娘侍寢——以後就是奴婢與爍珠娘輪流為您侍寢,這個是天陣仙國的規定。否則,奴婢和爍珠娘將被召回八佾營,接受懲罰的。”
托缽僧聽了,心裡大約地有些明白了:應該是天陣仙國有什麼破爛規定,逼得這柳侍衛堅決要為自己侍寢吧?
想到這裡,托缽僧道:“好了,你也不要再難過了!今夜呢,你就呆在這秘室之內,聚靈陣中。至於老衲,向來自有靜坐修煉之處。”
柳小蠻聽了,又復哭道:“侯爺您萬萬不可!若是留下奴婢在此,您卻離開秘室,奴婢的日子也不好過,一樣要受處罰!”
托缽僧聽了,大為奇怪:“怎麼會是這樣?照你這麼說來,這天陣仙國的規定,豈不是限定死了今夜老衲只能與你呆在這秘室之內麼?”
“回侯爺的話,正是如此。”
托缽僧聽了,臉色一沉,說道:“柳侍衛,你不覺得你今晚所說的太也不合情理了麼?老衲我就不相信能出了妖了,國主居然能知曉這麼些事情?”
柳小蠻一驚,連聲叫屈道:“冤枉啊,侯爺!奴婢豈敢欺騙您?奴婢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求侯爺開恩哪!”
托缽僧道:“你若是真有危險,老衲倒是可以安排你去一個安全去處,太平世界;你去了,也許就不想再回來。”
托缽僧的意思,分明就是打算讓這柳小蠻去自己的黑缽內世界裡去了。然而柳小蠻聽畢,又哭訴道:
“感謝侯爺您恩典,只是奴婢還有親人在這邊,如果奴婢離開了天陣仙國不再回來,那麼我的親人也要受處罰的!”
“你有哪些親人在這邊?”
“回侯爺的話,奴婢本來是隨了夫君,帶著兒子來這邊的,只說是到了下位世界,從此能安安穩穩地一家三口地修煉,不想被天陣仙國俘虜之後,奴婢淪落到八佾營中,我那丈夫與兒子卻都被流放去挖礦做苦力了。我一家三口,走了哪一個,剩下的親人都要倒黴啊!”
托缽僧聽到這裡,心裡已經猜測出了個大概了:心是這天陣仙國將這些俘虜按男女分開,男的押去做苦力,女的逼著進入八佾營,就如這柳小蠻,本是有夫有子,卻被逼著做了老衲的姬妾,還要為老衲侍寢呢——
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和尚我豈能真個兒地拿這柳小蠻做姬妾?況且柳小蠻是有夫有子的女修仙人,搞笑啊!這國主洪恩上人做事不地道,老衲怎麼想個法子,救下這柳小蠻一家三口呢?
托缽僧皺眉,無語。
柳小蠻見托缽僧無語沉默,不由得心中忐忑,努力作出笑臉來,不安地問道:“侯爺,您答應了?……”
“你跟老衲我說實話,也許,老衲我能出手救得了你一家三口。”
柳小蠻聽了,臉上是一會白一會兒紅,似乎她最終下定了決心似的,抬手就解自己的衣服。
托缽僧一聲喝斥:“你要做什麼!”
柳小蠻被喝斥得一哆嗦,停下了動作,茫然地看著托缽僧,這一回,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托缽僧道:“柳侍衛,老衲既然答應救你全家,就不會食言。不過,你總得跟我說實話吧?”
這一回,柳小蠻是完全地漲紅了臉,半晌才幽幽說道:“侯爺您不知道這個規矩,奴婢被指派做您的姬妾,只要得到了您的認可,那麼,您只須向國主申請,我那苦命的丈夫和兒子就都能脫離苦海,來到你的府上,給你做奴僕。雖然這樣對於他們也是一種羞辱,但畢竟比在那邊丟了性命強得多。”
托缽僧聽了,恍然大悟,說道:“柳侍衛,老衲明白了。只是,你這樣做了,你那丈夫和兒子還肯認你嗎?”
柳小蠻哭了:“能救得他父子兩個性命,奴婢就是死也甘願。畢竟奴婢希望他們父子活下去。”
托缽僧聽了,哈哈大笑道:“放心吧!老衲不會讓你丈夫戴綠頭巾,而且,老衲自會有辦法讓你一家三口團聚。”
聽到托缽僧這麼說,柳小蠻一臉通紅,趕緊跪下了:“感謝侯爺開恩!”
托缽僧道:“請起!你說說你丈夫和兒子都在哪裡做苦力?姓什麼叫什麼?”
“我丈夫叫玉雙溫,我兒子叫玉玄機。他們在京西三十萬裡外的大冶山挖礦。”
“三十萬裡?老衲我今夜就可以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