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陸三丫一高興,上前一步,冷不丁地給了小棒兒一個什麼喲——那也就是“春風吻上了”小棒兒的臉。
小棒兒這下子徹底是懵了!從小到大。他哪兒經歷過這個呀!平常看的,都是人家的白眼和嘲笑,沒想到,才到這裡不半天,就得了佳人青眼。至於將來夫妻吵架,自己是不是對手,會不會被打屁股,那就先不管嘍。
忽然有人咯咯笑。卻是陸三丫的親衛,一群丫頭兵們。
陸三丫聽了笑聲,自知冒失,一轉身跑了。
小棒兒一愣,喊道:“哎,你別走呀。”
於是乎,他兩個就情投意合起來了——此時,托缽僧正在戰場上,剛剛中了史強生一箭呢。
等到托缽僧與陸九公等人回到大帳,小棒兒就鼓足勇氣,拉了陸三丫來找他阿爸來了。
陸九公看得分明,自然樂意,托缽僧看了無奈,自然生氣。然而托缽僧轉念一想:
秀芸死了,兒子流浪至今,早也應該有個家了,沒娶媳婦的男人,總是沒籠頭的野馬,有了老婆,才能拴得住他。何況我這兒子也不小了。
想到這裡,托缽僧嘆了一口氣,無語。
陸九公卻是高興地招呼:“小棒兒賢侄,來來來,這邊坐。”
常思琛也看出來了,自是暗樂!
托缽僧想了想,說道:“九公,我這兒子不會武藝,只怕他在你大軍之中是個拖累。”
陸三丫聽了,才知道這劉小棒兒竟然是不會武功的,然而,此時的陸三丫,反而另有看法了。
這時陸九公還沒開口,陸三丫卻搶先向托缽僧說話,連稱呼都改了。就聽她說道:“阿爸,小棒兒不會武功,我保護他!他不會武功也好,打不過我,這才不敢花心呢!”
托缽僧聽了,又是無語,心中卻暗道:哎喲,怎麼我這兒子,脾氣像他娘,這準兒媳婦的脾氣,倒有點兒像老衲我呢!
陸九公趁勢又請託缽僧做自己的軍師。托缽僧仍然搖頭,不過,這一回卻說道:
“九公,你要是以南八州作根基,有常施主作軍師也就夠了。我只建議你,打那吉州,洋州與南北劍州四州要快,要越快越好,打另外四州要慢,越慢越好。”
陸九公道:“小王感謝大師指點!只是,為何打那吉州,洋州與南北劍州四州要越快越好呢?另四州要越慢越好呢?”
托缽僧道:“吉州、洋州與南北劍州,是易守難攻之地,又且無備,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不給對方以準備時間,打他個措手不及。
否則,一旦他們反應過來,藉助地利優勢,就不好打了。
至於另四州,你想,若是你打下來了,一下子擁有八州土地,只怕朝廷大軍都要奔著你去了!
你先是隻佔四州,目標就小得多了。朝廷注意力還是要放在東八州這邊的,你可以聯合東八州這邊,同時坐觀時機,時機適當,再打另四州才好。若是時機不利,有那四州,也足夠你自保,做一個小國汗皇了。”
陸九公聽了,如夢初醒:“多謝大師,小王受教了!”
於是陸九公與常思琛決心既定,當即令人押常勝過來,陸九公親自為之鬆綁,對常勝說道:“常將軍,姑且委屈你在本王這裡幾日。我意欲與陳志元修好講和,請你寫了口信一併帶去。”
常勝自然不明白陸九公這是要做什麼,卻也寫了口信,說道是陸九公願意講和並送回我常某。
陸九公於是派人前去陳志元大營交涉。
陳志元聽說陸九公願意送回常勝,雙方講和,倒也樂意。等到使者說願意送上安順州,只求借道時,卻反而懷疑起來,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莫非其中有詐?一人之智不足以想明白,只好聚眾將商量。
陳志元手下對於陸九公講和之意是見仁見智,爭論不已,恰恰有斥候報稱:平安州被那小煞星奪了!
陳志元一聽,心中驚慌:失了平安州,我到哪裡落腳?得了,我且答應他陸九公講和罷。
這邊陳志元答應講和,托缽僧得了信兒,就向陸九公告辭。托缽僧向小棒兒說道:“小棒兒,這一次,你得了姻緣,你是跟阿爸走呢還是留下來?”
劉小棒兒道:“阿爸,我想先請你跟我回家去祭奠阿媽,然後再想想去哪裡。”
托缽僧道:“也好,我就陪你去祭奠一回罷。”
卻說那陸三丫,早已知曉托缽僧要走,因而時時在意,步步留心,生怕走了劉小棒兒——這可是自己大膽贏來的“戰利品”呀!
劉小棒兒也發覺出了陸三丫的“盯人”戰術,就說道:“三丫,其實我這麼多年來,並不是跟在阿爸身邊的。
三丫,不怕你笑話,這幾年,是流浪乞討過過來的,我能得到你,已經很滿足了。
你別不放心,我只想要阿爸跟我回去祭奠我阿媽一次。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祭奠吧?反正你早晚也都是俺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