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問世間,酒為何物,也教人生死都愛。傷心得意傾杯盞,喜怒樂悲當菜。一代代,知多少,酒神酒鬼仙魔怪!閒愁何礙?便縱有相思,平生望斷,沉醉過千載。
空回首,曾在天涯枉待。到頭來是傷害。及時行樂全憑酒,醉睨雲天之外。斜日矮,返照裡,江河萬古東歸海。我思我在。我在又如何,風塵對酒,夢也似煙靄。
——小詞題曰“老酒吟”,調寄《摸魚兒》,似此可知酒鬼對酒,自是情有獨鍾。就如那個誰說的:要是沒有酒,男人怎麼活呀!這個是題外話,無關本章之旨,就此打住。
話說當時,高福俊要殺了那妖修沙大虎,給了塵報仇。
徐文虎道:“慢!兄弟,我今天見了尊夫人為你捨身報仇,心有感慨,有些事,我也看明白了,一飲一啄,皆有前定。何況你現在是孤身一人,要報仇,那妖修倒是你的好助手呢。話說回來,就算你滅了那沙大虎,我師父他也不能復活,唉!”
高福俊聽了,沉默了半天,才說道:“嗯,徐兄既然這麼說,我就先饒過那畜牲一條狗命——誠如徐兄所言,我要報仇,那畜牲還真能用來替我衝鋒陷陣呢。”
二人邊說邊走,此時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淒涼的夜色,完全籠罩了萬里沙大沙漠。
徐文虎突然咳嗽起來了!
高福俊道:“徐兄如今也是靈道高手了,怎麼還會咳嗽了呢?”
徐文虎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也就是今天才突破境界的,我和師父來這邊歷練,不想卻是遇到了那沙大虎!
我師遭遇不幸,我卻是僥倖於戰鬥間突破,天劫過後,那妖修卻又尾追而來——天幸兄弟你救了我一命!
沒啥說的,今後我徐文虎這條命就是兄弟你的了,但有差遣,不敢推辭!”
高福俊道:“原來徐兄你的境界還沒來得及鞏固,這樣罷,今夜我們就在這萬里沙大沙漠上度過,徐兄靜修鞏固,我為徐兄護法吧。”
徐文虎道:“如此多謝高兄弟了!”
於是二人就此止步,在大沙漠上停了下來。
此時,一輪彎月升起,向沙漠灑下無盡清輝。
——卻說鬱離城中,心鏡上人正自獨坐苦修,突然間,他猛然睜開眼睛,口中輕“咦”,心中大惑不解:什麼人殺了高自德?
原來,高自德身上,除去帶著與心鏡上人聯絡用的聯通符之外,還有一枚跟蹤符。這跟蹤符,本是心鏡上人偷偷地弄到高自德身上的。
高自德在萬里沙大沙漠裡,被那白復麗引誘往高福俊的埋伏之地時,本也沒把“高福俊的老婆”那個黑衣蒙面人李復白放在眼裡,故而他不曾向心鏡上人透過資訊。然而他一死,那跟蹤符卻是自動停止了傳送資訊。
心鏡上人早已在郁離子那裡得知,跟蹤符所跟蹤之人,一旦身死,跟蹤符就不再起作用了。
心鏡上人就此知曉:高自德必是被人殺了!否則,以他靈道初階的身手,怎麼會輕易地死掉?
心鏡上人正想派人手去調查,不想他師父郁離子卻是派人來傳召他了。於地,心鏡上人自是先放下自己的事情,前去拜見郁離子。
心鏡見了郁離子,參拜施禮畢,恭恭敬敬地問道:“師父有何吩咐?”
郁離子道:“當初我們在那萬坊城北門山沙河泉滅了托缽僧,至今已近十年了。不料當初仁清他們借高福俊之手送出去的那枚跟蹤符,近日竟有訊息傳來:有個女子帶著它,去了萬坊城。為師想讓你過去調查一下!”
心鏡上人領了任務,帶上城主府的兩個靈道高手,即是本城護法,一個叫做莫做生,一個叫做石無巖。
即將啟動追風靈船之際,心鏡上人向自己的愛徒胡拉格斯說道:“胡拉格斯,你替為師我跑一趟臨沙城,請你吳師叔幫忙調查一下你師弟高自德的下落。”
高自德歲數本比胡拉格斯大得多了,然而拜在心鏡門下卻晚得很,也只好委委屈屈地做了胡拉格斯的師弟。
當時胡拉格斯疑惑問道:“師父,他不是去了界海那邊的下位世界去了麼?”
心鏡上人道:“你師弟他應該是還沒到那邊,就出事了,你按為師說的去做就是了!”
胡拉格斯道:“是!師父。”自是就往臨沙城來。
老話說: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託缽村夫這裡先就心鏡上人這邊說起。
當時胡拉格斯往臨沙城去了,心鏡上人帶著莫做生和石無巖兩個護法,駕馭追風靈船,帶著郁離子所賜的聯通符——這個聯通符,能接收到那枚跟蹤符的訊息。
心鏡上人一行三人,來到萬坊城後,一時間並無那枚跟蹤符的訊息傳來。
於是心鏡上人啟動聯通符,回覆郁離子:“師父,徒弟我到了這邊後,卻是沒了那人訊息。”
不久,郁離子的命令傳了過來:“那人應該就是從沙河泉那邊開始出現,並一路往萬坊城去的,你只管蹲點守候,她終究還會出現的!”
心鏡上人一聽,明白了:“噢,師父這是讓我守株待兔呀!”
——話說那枚跟蹤符,本就是臨沙城主吳仁清與吳仁強幾個設計,裝在那鑲金碧玉釵裡的。高福俊不察,收下後匆匆來找托缽僧,把鑲金碧玉釵送給了翠姑。
當時陸三丫瞎鬧著玩兒,於是,這碧玉釵,就成了翠姑之物了。托缽僧破開陣法後,私下裡倒也跟翠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