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自榮另一大將仲君禮道:“我們打仲方英,不就等於是幫南平軍的忙了嗎?”
哈君寶聽了,哈哈一笑,長篇大論地說了一番話來:
“仲方英和杜懷彪是面和心不和,互有吞併之心。仲方英據北八州,又坐擁忠州。忠州名為一州,實為八州二府,目前實力已經是各方之最了;若是他吞併了杜懷彪,便是我們的三倍。
南平雖是敵國,但實力還不如我們,我們抑制仲方英,有利於各方力量平衡,有利於我們立國,有利於示好南平國,穩定主公南部。
憑這三個有利於,再加上我軍直奔忠州,搶奪地盤,問鼎天下,那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成功,則我主汗皇可以奪得天下,不成,則我主汗皇退守西八州,逍遙自在,有何不好?”
唐自榮聽了,心中大為高興,就道:“哈愛卿高見!”
卜君瑞見哈君寶的意見得到了唐自榮的肯定,趕緊站起來說道:“我主汗皇,哈先生所言極是得當,果然是妙計啊!小臣還有一計作為補充,以助主公成功。”
唐自榮聽了,含笑問道:“卜愛卿還有什麼好計?”
卜君瑞道:“我們要攻打仲方英,目前先不宜急著動手,要等到仲方英攻打南平之後再進兵。同時,我們先行離間之計,離間那仲方英與杜懷彪的關係,加速他們內鬥火拼,以削其勢。”
哈君寶也道:“好!小臣正好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沒來得及說,卜先生與小臣真是心有靈犀呀!”
這卜、哈二人,明顯地是爭寵之意,也都有互相貼金之嫌。唐自榮作為一個老奸臣,也是有一手的,自然明白——然而這老賊卻又問道:“這離間計怎麼施展呢?”
卜君瑞於是也作一番長篇大論說了開去:
“杜懷彪坐守清流關,養寇自重,小臣早已料透他的意圖,是放縱東八州流民造亂,進而竭力驅趕,逼流民勢力進入忠州或其他州,自己卻於亂中取利。
不曾想,東八州一亂不可收拾,他杜懷彪反而沒了立足之地。所以說,杜懷彪從楊清才手中打下的大小豐州兩州之地,必然捨不得還給仲方英——此為離間計能得以施展的一個條件;
另外一個條件是,清流關向上走,過了小湖州就是天寧府天寧關。杜懷彪早有反叛之心,所以他據守清流關,大軍東出,可平定東八州;西進,只要奪了天寧關,就可以威脅皇都了!這必然讓仲方英不放心。
只是天下形勢變化太快,讓他杜懷彪無法掌控,所以他杜懷彪才遲遲不敢公開反叛罷了。但憑他杜懷彪與仲方英的關係,小臣相信,仲方英必然也早已看透了杜懷彪這個心思。”
唐自榮聽到這裡,就問道:“卜愛卿說得極是,只是這離間計,具體如何操作?”
卜君瑞道:“主公,我們可以多管齊下,其一是遊說仲方英,促他增加天寧關防守,這必然會加重杜懷彪的疑心;其二是使人遊說楊清才,張友三,使他們結好杜懷彪,進攻李詩劍,那麼杜懷彪騰出手來,必然要對付仲方英。其三麼,就得采取哈君寶先生的建議,結好南平國,引南平國攻打忠州了。”
哈君寶聽到這裡,就笑道:“我先前就說過的嘛,我們要示好南平國——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卜先生,你算得是老夫我的知己喲。”
卜君瑞聽了,自然也就笑了。
不料仲君禮這時候發了一炮:“聽說順義州一戰,那李詩劍前後不出十日就擒了朱武,收了三州。
李詩劍兄弟二人雖然年輕,卻都是極能用兵之人。如今他兄弟擁兵近十五萬,那張友三與楊清才他們能對付得了那李詩劍嗎?”
卜君瑞聽了,收了笑容,正色道:“仲將軍說得有理。只是請以情勢利害來看,別管他楊清才與張友三能不能對付得了那李詩劍,只要他們幹上了,就是對我們有利了,這不是很好嘛。”
唐自榮聽到這裡,非常高興,自是拍板定砣。當時唐自榮道:
“諸位,孤認同二君子之見,孤在此任命哈先生為左相,總理我大西國工部、戶部、吏部;任命卜先生為右相,總理我大西國禮部、兵部、刑部;任命仲君禮將軍為左都督,籌備進軍忠州諸務;任命辛君集將軍為右都督,總領我汗國南部防務,以防備南平之軍。其餘眾文武,俱都官升一級,爵加三等!”
於是一眾官員就座中起身離位下拜,齊齊唱道:“我主汗皇萬歲!萬萬歲!”
唐自榮聽了,心中不勝欣喜,說道:“眾位卿家都起來罷。”
於是眾文武起身,然而沒有汗皇之令,都不敢再落座了。
唐自榮心中得意,臉上笑開,向眾人問道:“都坐,都坐!”
於是眾人都坐下了。唐自榮又開口問道:
“剛剛卜先生所設離間之計甚好,卻不知誰能替孤去行使這離間之計?”
眾文武臣子之中,一時無人應聲。唐自榮看了,有些不樂;就再問一遍:“誰能去行使這離間計?”
就見眾文臣中一人站起來道:“我主汗皇,小臣願意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