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危月空,南宮巖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有時候,實話可以掩飾謊言;有時候,謊言可以揭露實話。
“不過,要查鳳無痕,也不一定要去花竹林。”
“哦?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南宮巖道:“辦法倒是沒有。只不過再想,鳳無痕把小鶯送過來,也許並非是要向我們求援,而是要誤導我們。”
“你懷疑小鶯與鳳無痕串通一氣,算計咱們。”
“鳳無痕的侍女,誰敢確保。你該記得,那時,君子殺手轉向正道事,她的侍女是怎樣做的吧。鳳無痕可是也參與了當時的事情,對於侍女這種敏感的身份,她不可能真的隨便在大街上撿一個,或者在組織內找一個她不瞭解不信任的人。”
這一點倒是真的被南宮巖給蒙對了,這個小鶯,就是鳳無痕在街上撿來的。因為在組織裡,為了競爭上位,誰都是互相提防。反正都是不瞭解的人,還不如在大街上撿一個。
但見危月空拍著南宮巖的肩膀,說道:“不錯呀!沒有被美色所迷惑。”
……南宮巖已經懶得再反駁了。
危月空繼續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南宮巖道:“你覺得,在朱常樂的眼中,你、我,誰對他的威脅更大?”
危月空答道:“在世人眼中,你是機智內斂、心思沉穩的名捕,而我是個性衝動、脾氣暴躁,常給六扇門惹麻煩的人。”
“如果我每天都秘密的出門,去找尋鳳無痕的蹤跡,並保證朱常樂的手下找不到我,再由你總是纏著他,你說,他會怎麼想。”
危月空立即明白道:“他會認為,我們已經找到了什麼線索。一個秘密調查,一個正面牽制。”
南宮巖:“不錯,朱常樂找不到我的行蹤,又有你的干擾,他一定害怕我們因找到什麼而有所行動。那時,他為了掩飾,也一定會有所行動。”
“越是有動作,越是有破綻。”
“而在你面前,他們的心裡防備也會有所降低。”
既然要佈局,就要布的像。
自從定下了計策,南宮巖每日早出晚歸,而且只要一脫離永樂幫的大門,很快便失了蹤影。
而留守的危月空,也變得熱情起來,每天主動找朱常樂喝酒聊天,就是不幹正事。而他選擇的時機,每每都是朱常樂在接見下屬,處理事情的時候。
礙於各個方面,朱常樂無法拒絕,只能賠笑。
南宮巖發現,每天對於這樣的行為,朱常樂很是在意,但自身被牽制,手下又無能人,導致他每天都只能乾耗著。
雖然他手下確實有高手,但都不善於跟蹤潛伏,又有一部分留下來陪危月空,是以根本查不到南宮巖的行蹤。而那位秘密軍師又暫時不在,讓他一時想不到怎樣去應對。
起初,朱常樂認為,危月空只是用來阻礙他調查南宮巖的,沒有什麼好在意的。若是把他灌醉,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套出南宮巖的去向。
但透過這兩日的交談,朱常樂發現,危月空雖然表面長相粗礦,但實際上,他卻是學富五車,天文地理無一不知。
朱常樂這時突然想到,南宮巖或許只是個幌子,真的機敏的是這個危月空。南宮巖每天早出晚歸不見蹤影,根本是掩人耳目,讓他把心思全放到對方身上。
這樣一來,全無防備的危月空,就有機會從他嘴裡套出點蛛絲馬跡來。
想到這,朱常樂心中不禁一寒:好厲害的一對組合,難怪六扇門至今能破那麼多奇案、怪案。既然你們想跟我玩頭腦,那我就奉陪到底。
自想通了關鍵之後,朱常樂便不再召見手下、不再處理公務,而是專心陪危月空玩。
至於南宮巖,也不派人去跟蹤監視,他愛上哪兒玩上哪玩去,反正自己的佈局已經好了,也不怕南宮巖能查出什麼。
不過有一點與以往不同,那就是幫派事務他沒讓馮仁語處理,而是分散到其他人手裡。
軍師似乎又再一次受到了冷落。
這一切,似乎都是朱常樂在向外表達,他開始不信任軍師了。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