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月仍然抓著任俠的胳膊,有些尷尬的道:“恐怕不行。”
“昨天股價出現奇怪暴跌,是有人在出貨……”任俠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該不會就是你吧?”
沈詩月沉重的點了點頭:“就是我。”
“你為什麼要出賣股份?”任俠很不理解:“你不想要這家公司了嗎?”
“這家公司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心血,你認為我怎麼可能不要?”搖了搖頭,沈詩月更加尷尬的說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出售股份,你應該能猜到原因。”
任俠微微點了一下頭:“你的財務確實出問題了。”
“這家公司原來是國企,父親接過來之後苦心經營,後來也算是有聲有色。前些年網際網路大潮,父親想要轉型,於是投資相關領域,結果賠的血本無歸還欠下鉅額債務,直到逝世也沒有清償……”搖了搖頭,沈詩月又道:“我本來指望公司盈利,把這筆債戶償還,可這兩年地產行業也不是特別景氣,剛好最大一筆債務到期,我實在沒錢償還,債權方又不同意延期,就只有出售股份了。”
任俠長呼了一口氣:“難怪股價會跌下來。”
“我向兩家機構轉讓了百分之五,另外百分之五在市場上丟擲去了,結果把股價砸了下來。我知道這樣挺虧,應該先把股價炒起來,然後一點點出貨,但我真的著急用錢。”沈詩月說到這裡,甚為罕見的苦笑了:“你也看出來了,我的車越來越差,就是賣了還錢。”
沈詩月話音剛落,接到了一個電話,於是鬆開任俠的胳膊,去一旁接聽起來。
過了一會兒,沈詩月結束通話電話,回到任俠這邊,表情有些捉摸不定:“剛得到訊息,有一家機構對我們舉牌了,叫做赫克投資,已經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雖然赫克投資正是任俠所有,但這個時候不能說出來:“是嗎。”
“無法查明這家公司實際所有人是誰,只是知道註冊地是開曼群島……”沈詩月非常困惑的搖了搖頭:“真是奇怪了,一家開曼群島的公司對我們舉牌,到底是跟劉政敏有沒有關係,或者還有其他人想要收購我們?”
“觀察看看再說吧。”任俠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你昨天拋售股份倒也不錯,正好把股價打壓下去,這樣一來,劉政敏的那些虛假賬戶就很難出貨,負責的公募基金沒辦法高價接盤了。”
沈詩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打亂了劉政敏的計劃。”頓了一下,沈詩月又道:“問題是我現在持股只剩百分之二十,跟劉政敏持股數量完全一樣,只要股價再漲起來,劉政敏把所有虛假賬戶的股票集中起來,只要再多買入一個百分點,理論上就可以開會罷免我。”
“如果讓你回購股份你又沒有錢。”
沈詩月尷尬的無地自容:“這還用說嗎……”
“你現在首先需要做的,是馬上修改制度漏洞。”
“什麼漏洞?”
“公司自持股份,就是用來獎勵高管的,必須取消股東會議投票權。”任俠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漏洞非常非常危險,如果高管當中有人倒戈,劉政敏就會完全控制公司。”
“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想到。”
“據我所知,任何涉及股東權益的決定,都必須由股東會議討論透過。加入這條規則,同樣需要股東會議表決……”任俠一邊思索,一邊緩緩說道:“現在劉政敏還沒有把股權集中一起,不可能利用虛假賬戶去投票,至於其他散戶股東沒有理由反對,所以你做這件事還來得及。”
“劉政敏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