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淇攏了攏胸前的睡衣，問道：“什麼話？”
上官楠眸色一暗，“你就那麼害怕我嗎？”
聞言，方之淇不由得腹誹道：你哪次不是霸道，強勢，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你都霸王硬上弓。
不過想到剛才他破天荒的沒有硬來，方之淇便鬆開了放在胸前的雙手，徑自拿起一旁的乾毛巾，擦拭頭髮，“有話就說吧！”
上官楠住了口，從方之淇手裡搶過毛巾，靜靜地替她擦起頭髮來，動作是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方之淇一驚，想到四年前的種種，最終她默然了，安靜地享受著他的服務。
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難得的和諧，室內一片寂靜。
不一會兒，頭髮擦好了，上官楠將毛巾搭在椅背上，突然問：“為什麼你會和凌肖在一起？”
方之淇定定地望著某一處，回憶著四年來的種種，“在我四處漂泊時，他給了我一個居定所；在我遇到壞人欺負時，他救了我；在我重病時，他悉心照顧我；在我面對挫折時，他鼓勵我；在我學業上遇到困難上，他幫助我。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說到最後，話語中透著理所當然。
然而上官楠聽到這番話，看到她的神情，心漸漸沉落了。
原來她和凌肖之間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那她是不是移情別戀了？如果這次他沒有出現，她是不是將他徹底忘記了？
想到那種可怕的場面，上官楠呼吸一窒，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心底深處迅速蔓延。
“那你愛他嗎？”上官楠顫聲問道。
看似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他卻是很緊張。他的確很想知道她的答案，但又害怕知道，他怕事情的真相如他所想一般。
方之淇一怔，在心裡問自己：她愛凌肖嗎？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沒有心跳的感覺，更沒有激情。和他在一起不像初戀中的許庭勝那般美好，更不像和上官楠在一起那般臉紅心跳。
“回答我！”
明明害怕知道，但不得到確切的答案，他又不死心，真是矛盾。
方之淇抬眸，望著一臉急切的上官楠，訥訥地說：“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連是否愛他都不知道，那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難道是他逼你的？”上官楠氣急敗壞，說到最後，臉色黑沉如墨。
“不，他沒逼我！他對我很好！”方之淇搖頭，替凌肖辯解。
“那就是感恩？”
方之淇一愣，感恩？好像有點。
見她愣住了，上官楠自當是說中了，嘆了口氣，道：“就算報恩也不能將你的後半生幸福押上呀！沒有愛情的婚姻怎麼能長久？我不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嗎？你怎麼還沒有從我的婚姻裡悟出個明白，難道你想步我的後塵？”
聞言，方之淇又是一怔，她著實沒有想到那麼遠，對於她來說，凌肖就是她溺水時的那塊漂浮物，如果沒有他，她早就淹死深水裡，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方之淇。
當凌肖那麼瘋狂地追求她，當顧盼盼時不時出來警告她遠離上官楠時，她就沒有想太多，自然而然也就答應了。
當時她的目的只想擺脫上官楠，擺脫顧盼盼，在那時看來，唯一能斷掉自己對上官楠的念想就是另找一個男人。
可現在看來，當初答應凌肖是有多麼地衝動。
“現在只是處著看看，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即使心裡是那般想著，但表面上她還是不肯輕易低頭，承認自己衝動了。
上官楠沒落谷底的心瞬間升騰，看來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那我是否還有希望？”
就是為了避開上官楠，她才選擇飄洋過海。如果再和他染指，那顧盼盼非殺了她不可。四年前的那些遭遇，豈不是白忍受了？
“沒希望！如果以後我的丈夫不是凌肖，那更加不會是你！”方之淇正色道。
一句話，又將上官楠打入地獄。
“為什麼？你別告訴我‘不愛我’之類的話，你的日記，我看到了，你是愛我的！”上官楠一臉痛色。
方之淇忽略掉那抹痛，抑揚頓挫地反駁道：“那是四年前，不是現在，時間最能改變一切！你看清楚一點：我不是四年前那個傻傻的方之淇了！”
上官楠頓時挫敗得癱坐在沙發上。
是啊，她變了，變得耀眼奪目，變得令無數男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