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的宴會廳,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竟顯得異常響亮。
“噗...”
就在柳春江鮮血噴湧出的瞬間,白傲雪快速側身,放開了鉗制住柳春江的手。
而柳春江卻是雙眼瞪得老大,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快速的倒向地面。
白傲雪手持短刀,冷然看著身體失去溫度的柳春江,無悲無喜的模樣看得人心中打顫。
泛著森冷寒氣的短刀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紅色的寶石好似一雙嗜血的冷眸,詭秘的好似它的主人一般。讓人望而卻步。
“從今天開始,柳綰便是柳家堡的現任堡主,如若你們有什麼異議,或者想要渾水摸魚,那麼休怪我不客氣!”白傲雪冷然看了在場的眾人一眼,輕啟薄唇。
在場的人雖然有些贊同白傲雪的說法,但有些對於白傲雪這般囂張,還是有些看不過去。
“憑什麼!?你又算什麼東西!?”一個面相陰柔的男子大聲喝到。
白傲雪冷冷看著男子,莞爾一笑道:“你好像是正陽派的吧,難道忘記你正陽派大小姐的遭遇了?還是說你也想要嘗試一次,被教訓的滋味?”
男子一聽白傲雪的話,面色大變。他如何能不記得他們大小姐的遭遇,大小姐被帶回去之後竟然武功全失,徹徹底的的成了一個廢人。
而掌門人卻說大小姐是自找的,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起,而那些人是他們惹不起的,讓他以後見到了也要恭敬應對,卻不想竟然被他遇上了!
就連掌門都說不要招惹這些人,那便說明這些人有多強大了,他此刻斷然也不敢多說什麼,但難道要他這般掃了面色嗎?
男子緊緊握住拳頭,剛想說話,卻見宴會廳入口處,竟然湧進了一大批人!
“小姐!老奴來遲了!”一聲大喝,已然有人向著柳綰奔來。
白傲雪看著來人,嘴角輕輕勾起。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她帶進柳家堡的那幾個,柳綰父親的舊部。
柳綰原本死裡逃生驚魂未定,看著白傲雪手刃了柳春江解除了危機,心中卻也再沒有一絲遺憾。
這個男人的身影,自十多年前,就好似幽靈一般纏著她,讓她時時刻刻,都不能忘記那血海深仇,讓她時時刻刻都活在仇恨之中。
曾經她曾想過,和柳春江同歸於盡吧,可是她怕,她怕自己死了,而柳春江卻還逍遙法外,那麼父母的仇該由誰來報?
這般一想,她就努力苟活於世,只要能報出讓她赴湯蹈火也願意!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便想過,即便柳春江真的殺了她,那麼她也要拉著柳春江一起下地獄!
沒有想到,她還是被救了。被這個點亮了她仇恨世界,唯一光芒的女子所救,即便不能手刃仇人,她也沒有遺憾了!
看著趕來的中年男子,柳綰竟有些鼻酸,這麼多年來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原來幼小的時候,也不是她一個人在隱忍,也不是她一個人備受煎熬。
這些人也在不同的地方努力著,和她一樣,都是為了替自己的父母報仇,這些年來所受的苦,好似都已經不值一提了!
中年男子當然聽到了白傲雪的話,感激的看了白傲雪一眼,激昂的將手中用綢布包著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便是柳家堡的堡主印章!想來各位英豪不會看錯吧,堡主印章會代代相傳,但柳春江擔任柳家堡堡主多年,卻從來沒有將印章拿出來過,知道為什麼嗎?!我告訴你們吧,這堡主印章一直都由五個長老持有,但那時的動亂,堡主早早將印章交於我手中,所以柳春江與五個長老都沒有印章,想來五個長老,手中的印章也是假的!柳春江雖然貴為堡主,但卻根本沒有實權,因為他從來沒有擁有過印章!”中年男子大聲說道,並將印章放在手心。
眾人看著中年男子手中的印章,都開始竊竊私語。
“你是誰?”元貞長老看著中年男子問道,順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
中年男子看著元貞長老,恭敬一拜道:“想來長老記不得在下了,在下是堡主當年的左影使匡正!”
“匡正?”元貞長老一聽便細細回憶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當年毅飛最相信的人便是你罷,也難怪你知道印章在什麼地方。”元貞長老目光湛湛的,看向匡正說道。
匡正點點頭,緩緩道:“當年堡主前去營救夫人,我等一起同行,但卻遭到了柳春江,與這幾個老不修的埋伏,堡主拼死替我殺出重圍,讓我逃離,為了小姐我一直苟活至今,如若不是這位少俠,或許此刻我還不能與小姐相見,完成堡主的遺願!”
匡正看著白傲雪,眼中閃動著真摯的感激,由心底深處散發的感激,讓任何人能看出匡正沒有一絲作假。
“遺願?”柳綰疑惑的看著匡正問道。
匡正接收到柳綰的眼神,鄭重的點點頭道:“當年堡主自己不能活著離開,便交代我,如若哪一天,小姐能取回柳家堡堡主的位置,那麼這枚印章便由小姐自己管制。如若小姐活的很好,那麼我便永遠不要出現在小姐面前,讓小姐無憂的過一生!”
匡正這般說著,自己卻最先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