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穿統一的囚服,身上也沒有血跡斑斑,更加沒有奄奄一息。
相反,人人精神抖擻,個個錦衣華服。
從他們的眉宇和舉手投足之間,諸葛傲霜能看出來,他們自有一番規矩,這跟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息息相關。
有些人站立在牆邊,正仰首看著牆壁,而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草書字型完美,字裡行間卻更顯狂妄。
有些人則拿了一本書正認認真真的看著,有些人甚至還在悠閒的哼著小曲兒。
還有些人則是低低的啜泣,還有些人正用自己的雙手掐著脖子,然後越掐越緊,直至變成紫紅色,卻在最後一刻似是使不上力氣,又似是沒有膽量一般的頹然放開手,癱軟在地,一臉的哀悽之色。
他們都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連眼角都沒有朝著諸葛傲霜的方向斜過來一絲絲。
諸葛傲霜抿了抿唇,大大方方的走在牢房長長的走道上,同樣也無視了這些人的各種動作。
她要找的,僅僅只是那兩個或許能夠讓她得到答案的人。
邁著堅定的步伐,諸葛傲霜緩緩的走到了走道的盡頭。
盡頭黑漆漆的,若不是諸葛傲霜有著深厚的內力,又是練武之人,恐怕還真看不到這盡頭左邊竟還有這樣一間小小的不起眼的牢房。
牢房很黑,很窄小,甚至很陰暗。
裡面,走的近了,能夠看到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頎長,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笑起來嘴角揚起十五度,好似女人一般美。這男人的一張臉何其熟悉,不就是當日在湖邊遇到的巫族太子司馬彥還是何人?
而女的更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闖入白國皇宮暗中射箭想要至諸葛傲霜於死地的慕容雨潔。
嬌縱跋扈的巫族郡主!
“什麼人?”一道有些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諸葛傲霜微微蹙眉。
這個聲音,倒也很是熟悉。
“司馬彥,你連我都不認得了嗎?”諸葛傲霜倒也不退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對著警惕的司馬彥微微一笑,笑容裡更多的卻是深深的冷漠。
這個人,儘管聲音很像,儘管容貌很像,儘管那一雙桃花眼也像,但是……有些地方,卻怎麼也改變不了的。
那就是那種淡然,那種自信。
先前在河邊與他相遇的司馬彥,是淡然從容的,他的桃花眼裡雖然笑吟吟的,但是卻藏著淡漠,不把別人生死放在眼中的淡漠。
而自信,更是容易辨別。
河邊的司馬彥,是個自信到狂妄的傢伙,似乎什麼都想得到,猜得到。
她躲過了全國官兵的通緝,最為鬆懈,最為自信的認為別人不會發現她的時候,他卻出現了。
那時候,他眼裡的自信,似乎是與生俱來,無法磨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