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下的聖旨,您不知道?”問到後來,小宮女才震驚的瞪著一雙大眼睛說出了原因。實在是難以相信這個皇后娘娘本人都不知道這道聖旨。
看著小宮女震驚的表情,諸葛傲霜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小宮女照顧王翠凝,然後吩咐原本包圍著諸葛府鐵甲軍們互送乞丐阿光和阿蛋回宮,自己則一個人走出了諸葛府邸。
她緩緩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裡,只是本能的抬起腳步朝前走著。
天漸漸的昏暗下來,直至整個金烏沒入了地平線,微弱的月光灑在腳下,讓她整個人都藏在了陰影裡。
一步一步的走著,當諸葛傲霜覺得累了,抬頭仔細看向四周的景物時,竟猛然發現自己走到了絕心崖。
她看著這個熟悉的懸崖,望著底下黑漆漆深不見底,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起當時秦清玄,江毅,還有她諸葛傲霜三個人掉落懸崖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秦清玄哪怕是掉落懸崖也是一種陰謀,想一想,他真的很可怕,每一步,都在謀。
甚至,輕而易舉的謀了她的心,說起來,還真是苦澀。
搖了搖頭,甩掉突然而來的複雜思緒,諸葛傲霜一步一步的跟著記憶走到了懸崖之底。
看著懸崖上的景象跟多年前一樣,毫無改變,多的,僅僅是那血色的大石頭上的屍骨。
僅僅是那滿目的滄桑和濃濃的血跡。
諸葛傲霜漫無目的的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這裡來做什麼。
月光突然變得明亮,她抬頭看著這萬丈懸崖,從下往上望,竟發現,那懸崖壁上,掛著一個人。
慘白的圓月將這個人的身體照亮,顯得觸目驚心。
這個人衣衫襤褸,被吊在懸崖之上,那一根縛著他的銀色鎖鏈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將他手腳綁住,他的身上沒有一處不染血,紅的刺目,和慘白色的圓月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人一頭的發已經成了銀白,銀白色的發散落而下,將他整張臉都擋住,讓諸葛傲霜看不清這個人的真實面目。
她也不跟他說話,也沒有想要看這個人的臉到底什麼模樣,只是停步不前,就睜著眼睛看著懸崖上被吊著的人。
不救他,也不殺他,彷彿只是看著一種景色,又彷彿只是看著他發著呆。
終於,快要天亮的時候,被死死的綁著懸掛在懸崖上的人抬起了頭。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對上了諸葛傲霜的。
諸葛傲霜不動,依舊看著他,似乎沒有跟他說話的慾望,也沒有了解這個人思緒的慾望。這個人就算抬起了一張臉,那張臉也已經面目全非,更是混合著腐爛的肉,乾涸的血跡,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那是一張恐怖的,好似野獸一樣的臉。
諸葛傲霜都覺得,就算是這個人的父母來,都不一定能認得他了。
這個人,到底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啊?竟然被弄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良久,被懸崖在懸崖上的人眼神從下到上,將諸葛傲霜打量了一遍。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可笑……”
“呵呵……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不得好死……”
這個人的聲音嘶啞,彷彿被人拔了半塊舌頭,又彷彿被人將嗓子切了一半,那種嘶啞讓諸葛傲霜覺得耳膜都隨著他說話疼痛。
這種聲音很難聽,像鈍鈍的刀子在玻璃上慢慢的劃,卻不尖銳,反而劃出嘶啞低沉難聽的音調。
這種感覺,處於空靈狀態什麼都不想的諸葛傲霜都覺得難受,秀眉跟著蹙起。
“諸葛傲霜,你以為你這個賤人不說話你就不會下十八層地獄受盡油鍋煎熬?呵呵呵……想孤從出生就是太子,身份高貴,註定了錦衣玉食,天下人都必須要聽孤的話一輩子,為孤奉獻一生,做牛做馬……”
聽著這個人沙啞難聽的嗓音說出一個個字,諸葛傲霜卻也沒有離開,任由他罵著,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握在袖子裡的手忍不住的在抖。
她隱隱的能夠猜到一些什麼,腦海中卻好似被一團霧給矇住,看得清,又看不清,很是矛盾。
“你不見紅,跟孤有什麼關係?可笑,居然說孤奪走了你的第一次!!你這種女人送給孤,孤也不會要你!更何況為了你被囚禁折磨至斯?你不見紅只能怪那秦清玄是個孬種,怪那孬種不知道有些女子哪怕是第一次也是不見紅的……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孬種……混賬……王八蛋竟然為了這個囚禁折磨我們巫族如此……哈哈哈哈……”
“他是變態……王八蛋……不得好死…活該他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子,哈哈哈哈…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孤就是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