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奶奶就要算數。那王威,是兩朝的大忠臣,你爹跟他又是世交,你和曉君再合適不過了,這門親,奶奶做主,成定了。”
“奶奶,我是不會娶曉君的。”安文昭已經沒了耐心,說完便拉著秦流素要出去。
“丫頭留下,我還有話要同她說。”
“哥哥……”秦流素看了安文昭一眼,安文昭就先出去了。
“安……老夫人……”一個人面對安老夫人的秦流素對她免不了敬畏,支支吾吾地喚了聲老夫人,心裡卻還是掩飾不了地害怕。
“丫頭,你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嗎?”
“我……秦流素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只管說,你聽著就是了。”
“是……老夫人。”秦流素看著安老夫人,點頭示意。
“昭兒和曉君的親事,你應該也知道了。他們兩個,那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任誰都是拆不散的,你現在雖然是昭兒的妹妹,但也要知道避避嫌,畢竟不是親生的,你明白嗎。”
秦流素一字不落地聽著,只敢點點頭。
“別以為我天天不出這房門就什麼也不知道。自從你來了之後,昭兒那魂兒就跟被你勾去了似的,是天天跟你黏在一起,這樣成何體統?”安老夫人又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
“昭兒他對你好,你見好就收就行了,他頑皮,你避開他就行了,別讓大家看了說閒話。”
“秦流素知道了,老夫人,我只把他當哥哥看,以後多避著他就是了。”秦流素只管應允道。
“知道就好,你去吧。”秦流素聽了正要道別走出門去,卻又被老夫人喊住。
“回去就收拾好了行囊,過完這幾日就隨了我和昭兒回京城去住些日子,免得讓大家覺得是我老婆子虧待了你。”說罷便讓秦流素走了。
多日的煎熬與等待使得獨孤翼已經沒了耐心,沒有收到有關施雪竹的一絲資訊已讓他料定她恐怕是凶多吉少。
獨孤翼帶暗衛蒙了面來到了陳府之外,趁一小廝出門後命暗衛截住了他,一番威脅恐嚇之後,小廝說出了施雪竹遺體已經被送到明月庵之事。
聽到施雪竹已死的訊息,獨孤翼心放下了,也沉下了。
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就這樣無條件地為他交付了性命。
他曾經想過,待他回宮,便立她為妃,為她了卻身後一切恩怨。他也曾想過,她若真的死了,他定會為她報仇。
可他不曾想過,現在她真的死了,他的心卻也像死了一樣,任他怎樣的使命替代不了他此刻內心的痛楚。
他的腦海裡,是初見她時她面無波瀾的臉,苦訴家仇時掛滿淚水的臉,見他中箭時擔憂的臉,為他擋箭時欣慰的臉,讓他離開時堅定的臉。
他立在了哪裡許久,將一切憤恨苦楚都寫在眼裡。因為父皇曾教導過他:作為一國之君,喜怒哀樂不得露於面,身心俱疲也不得躬下身。
他挺直的腰身,宛如一尊雕像。
獨孤翼命暗衛先回了住處待命,自己一人前往了明月庵。
任憑獨孤翼如何詢問,楠靜師太都拒絕回答有關施雪竹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