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蘭妃你先過去看著,我等會兒命人帶個太醫過去瞧瞧。”
“也好。”納蘭鳶點了點頭,隨後對著秦流素行了一禮,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秦流素見納蘭鳶出去了,眼神一變,隨後走到案前,提筆寫了幾個字,隨後招呼著門外的秋香。
“娘娘。”秋香笑眯眯的看著秦流素,腦裡還存著剛剛的記憶,小姐還真是霸氣啊,堵得靈嬪說不出一句話。
“你速去太醫院請個太醫,然後連同這封信一併帶到林紫菀那處去。”秦流素迅速的將話說完。
秋香頓了下,不解的看著秦流素,而後無奈的點了點頭,算了還是不要問了,省的娘娘等會兒又拐著彎的罵自己。
秦流素見秋香那迷糊的模樣,忍不住又囑咐了句,“對了,這封信你務必親手交到林紫菀手中,不可假以旁人之手。”
“知道了,娘娘。”秋香點了點頭,便迅速揣著信往太醫院跑去。
司制房內,納蘭鳶紅著眼看著那佈滿血痕的背部,一雙手顫抖著撫上那些傷口,心疼的說道,“莞兒,可好些了?”
哪裡能不痛呢,那可是實打實的棍棒啊,林紫菀無力的吐槽,可是待她偏過頭瞧著那蓄滿淚水的眼睛時,心底一顫,一股股暖流緩緩流出,她無力的扯起嘴角,柔聲安慰道,“納蘭姐,好些了。”
“淨說瞎話,怎麼可能好些呢?”納蘭鳶嗔怪的看了眼林紫菀,眼底的淚水終究是流了下來。
“納蘭姐,你快別哭了,這傷是在我身上,我都沒有流淚,你怎的就流起淚來了呢!”林紫菀笑了笑,明亮的眼眸帶著幾分玩味。
“你這丫頭,以為傷在你身上,我便疼了嘛!”納蘭鳶無奈的剜了眼林紫菀,復又用絲帕拭了眼角的淚痕才緩緩說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你也就不會遭這罪了。”
“姐姐,你莫要在說這種話了!”林紫菀不悅的蹙起眉頭,隨後見納蘭鳶一副自責的模樣,才又緩了語氣,“其實這件事並不全與姐姐有關,其實靈嬪早就瞧我不順眼了,這次不過是她借題發揮罷了。”
納蘭鳶詫異的看著林紫菀,隨後又無奈的一笑,“莞兒,你莫要安慰我了。”
林紫菀見納蘭鳶就是一根筋,無奈的加重的語氣,“姐姐,你以為我是誆你的嘛,當初我與王琳因為一些事發生了口角,她早就懷恨在心了,不過因著我父親的官位比她父親高,她才忍下了這口氣,如今她終於逮到了機會,自然是要報復回來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靈嬪竟是如此蛇蠍之人。”納蘭鳶深吸了口氣,她沒想到靈嬪竟然記仇至如此。
林紫菀不由的嗤笑一聲,“姐姐,日後你可得多提防著她一點,她這歪門邪道的心思可多著呢!”
納蘭鳶點了點頭,“我不打緊,倒是莞兒,你小心點,遇到靈嬪就躲得遠點,莫要再讓她抓了把柄。”
“呵,她若是想報復我,我哪裡躲得掉呢,倒不如痛快的迎上去,搏個心裡舒坦。”林紫菀不屑的哼了一聲,這王琳還不配讓她畏懼。
“莞兒......”納蘭鳶不贊成的看著林紫菀,她知莞兒心性高傲,可是若是她在抱著這種性子,只怕又要吃虧的。
林紫菀最煩的便是耳根子不清淨了,她見納蘭鳶蹙起秀眉,便知她又要教訓自己了,於是連忙說道,“姐姐,我知道了,莞兒一定會謹記你的話的。”
納蘭鳶見她這幅模樣還是不放心,看著說“你這樣子以後還是要吃虧的…在宮裡,要想活命,就不能還像在家裡那般自在…”
納蘭鳶說完環顧了下林紫婉的住處,真真可以用寒酸來說,十幾個女史睡在一個房內,裡面堪堪一張有些破舊的桌子,也沒什麼像樣點的裝飾物,看著眼中又蓄起了眼淚。
林紫婉見納蘭鳶眸中又有了水花,不禁打趣道“納蘭姐,你快別哭了,這要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挨板子的人是你呢…”
林紫婉蒼白的臉上勾起一絲笑意,拿起手中的手帕輕輕給納蘭鳶擦了擦眼淚。
納蘭鳶被她這番打趣給逗到了,破涕為笑,從林紫婉手中拿過手帕,臨自擦淚。
兩人靜默良久,納蘭鳶又想到林紫婉如今負傷身邊也沒個可以照顧的人不禁又忍不住說道“現在你受傷了,幹什麼都不方便,我馬上派個丫鬟過來照顧照顧你…”
“納蘭姐,不用,你剛剛還說這宮裡不比家中自在,你若是派了人過來,這外面的人可又要說三道四了…”
納蘭鳶聽她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前陣子,秦流素就排了兩個丫鬟過來照顧她,如今若是她在又派人過來照顧她,肯定又會遭來別有用心之人的興風作浪。
她也知道這林紫婉生性涼薄,自是不好相處之人。她與司制房裡的那些女官定是沒有什麼交心的,如今她又難以收起她的性子,三天兩頭的受傷,受傷了也沒人過來照看,全憑她自己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