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安恬將和秦流素這個人再無任何關係。
“皇上,有人求見。她說是皇上的故人。”
一聽到“故人”二字,獨孤翼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摺。
按照水仙的安排,水仙先去見了獨孤翼。而秦流素,下了馬車,便徑直去了那御花園裡。
如她所想,御花園裡的這課瓊花樹還是在的。這裡的花草樹木千千萬,唯一讓秦流素念想著的,還是這棵瓊花樹。
水仙把她最心底的秘密都告訴了秦流素。原來,水仙這一生最珍貴的人,竟是秦流素的父親安文勳。
如果不是安文勳,水仙或許早就成了景帝的陪葬了。
十幾年前發生了那些事,病重的景帝在駕崩之前,囑託安文勳說,在自己去了之後。希望他能帶著這個孩子出宮。
這個孩子便是當時的水仙。琴妓出生的水仙,當時在宮中不過是個才人。景帝不希望這麼小的孩子陷入泥淖當中,便將她託付給了安文勳。
後來景帝駕崩,安文勳也是費了好幾番力氣,才將水仙帶出了宮。
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水仙發覺自己逐漸被這個大自己十多歲的男子給吸引了。
“父親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美男子,才會連師父都對他入迷。”
只是水仙卻說,為一人著迷,無關乎容貌,也無關年齡。
“無關容貌,亦無關年齡……”師父的境界,儼然是秦流素不能理解的,更是秦流素達不到的。
轉而一陣輕風拂過,當那棵瓊花樹上的翠葉沙沙作響時,秦流素回過頭來的那一瞬間,驚得馮昭媛手中的花籃瞬間摔落在地。
伴著那竹籃觸觸碰到地上時磕出的那一聲響,籃子裡五彩紛呈的鮮花兒也撒了一地。
獨孤翼見到了這所謂的“故人”時,萬沒想到這個故人竟是水仙。
這個僅僅誘有過兩面之緣的女子,竟讓獨孤荀一眼就能認出來。且還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皇上可還認得民女是誰?”
“你……”不用多想,獨孤翼當然記得,她是秦流素的師父,水仙。水仙樓的老闆娘。
只是許久不見,她從無憂來到京城作甚。當然還是她是如何能自由無束地進出皇宮的。
“皇上一定很好奇,民女是何以如此輕易就能見到您的。”
獨孤翼笑了笑,隨即讓人給水仙賜了座。接而便又回了她道:“但寡人還是更好奇,水仙師父來找寡人所為何事。”
水仙是個聰明的明白人,又因她是秦流素的師父,獨孤翼坐在這皇帝的角度上還能喚她一聲師父,實也是在表達對她的敬重了。
除此之外,秦流素的師父能不遠萬里來到京城,也一定有能讓獨孤翼預想不到之事。
“皇上既然好奇,那民女也就直說了。秦流素的事,民女已經知道了。”
顯然,事過一年,水仙今日來的目的之一,卻是要獨孤翼還秦流素一個公道的。
“不知皇上是否知曉,秦流素的死,給安家帶來了多少災難。”
獨孤翼當然知曉的。就算秦流素未曾出事,安家也遭受了不小的重創。
只是他獨孤翼坐在這樣一個位置上,如何還秦流素一個公道,以及何時還秦流素一個公道,已然都是不可能聽從別人來安排的。
況且秦流素於獨孤翼來說那般重要,他又豈會不給秦流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