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自打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這家小型合資企業擔任會計一職,與好友王琳同屬金融專業的她,並沒有王琳的魄力與膽識,她堅守著自己的專業,並沒有“棄暗投明”。雖然不喜歡,但是也算一技在身,用老媽的一句話說,這樣比較保險。這麼多年,肖靜不愛冒險,她知道,冒險的代價有些重。
“你不會把我拐賣了吧,我這麼單薄不值錢啊!”
“那哪能呢,走吧!”
肖靜跟著張浩上了他那輛黑色廣本,車裡很乾淨,伴著淡淡香水的氣味。車子徑直開了下去,一路上氣氛甚是尷尬,沒有聊天,沒有音樂,肖靜能夠很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喘氣聲,她還想觀察一會,堅決不能先開口,誰怕誰。
車子停在了莫太168,張浩開啟車門下車。
肖靜有些按耐不住,火了起來:
“看來用風流來形容你都有點兒太輕了!你哪來的蔥啊?!報上名來給我聽聽!”說著肖靜下了車,兩手叉腰,委實一個母夜叉狀。
張浩回頭,慢慢地走過來,微笑著把臉停在了離肖靜的臉只有兩厘米的位置上,輕聲說:“肖小姐,勉貴姓張,名浩,是人,不是蔥。我只想去買包煙,車停在這比較方便。”
肖靜嘴角微微顫動,頓時臉憋得通紅,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看著張浩得意的背影,心裡好一陣彆扭。如果不是為了這份還算“保險”的工作,自己又怎麼會弄到如此尷尬的處境?
一股無明火湧上來,肖靜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轉身就朝來時的方向跑,跑了幾步覺得實在不解氣,又回來朝著張浩的車狠狠地踢了一腳,如果說這一腳能夠排解肖靜內心巨大的屈辱感,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似乎比屈辱來的更猛烈些。由於這腳太過用力且踢了個空,肖靜整個人仰翻在地,摔倒的一瞬間,她用手臂撐了下身體,不撐還好,一撐手腕劇烈鑽痛。肖靜有種不祥的預感,傷筋動骨了。
整個過程被張浩看了個正著,張浩強忍住笑,急忙跑過來“營救”。
“肖小姐,好好的你怎麼摔著了?”張浩焦急的神態甚稱一名職業演員,連敏感的肖靜都沒有覺察出來,自己狼狽的行為已經被張浩一覽無餘了。
“哦,沒什麼,沒站好而已。受累拉我一把,我這起來不太得勁。”
張浩俯下身,趁肖靜沒有防備,兩手臂一用力,肖靜整個人被張浩抱了起來。
肖靜並沒有生氣,此時手腕的疼痛已經完全讓她失去了狂躁的本領,她巴不得有人能夠直接將她抱回家,不用自己費一點力氣。張浩見肖靜沒有動靜,也利馬老實了起來,就那麼抱著,一動不動。
大約過了一分鐘,張浩開始感覺渾身無力,雖然一米八幾個大個兒,委實才一百五十斤。肖靜儘管苗條,但也是快一米七的個頭,光是骨頭讓張浩抱著,也抱不了幾分鐘。
“我說,您,您不覺得這樣有點累嗎,肖同志?”
“還可以,倒不是特別累,不過,張先生,您能否帶我去醫院,我想我可能骨折了。”
“啊?嚇我?哪骨折?我這樣抱著你,你疼嗎?”
“好象是手臂,又好象是手,具體我也說不好。”
張浩急忙放下肖靜,把她扶進車,車飛快開上公路,直奔第一中心醫院。掛了急診,大夫診斷,輕度腕骨骨劈,肖靜的右手被著實地打上了塊石膏。
當倆人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了,路上的不僅沒了行人,就連車輛也了了。
“你餓嗎?”張浩的這句話差點讓身心疲憊的肖靜當場崩潰,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開口竟然是這句話。
“我要回家。”肖靜滿心委屈,如果這時候看見王琳,一準哭暈過去。
“我沒說不送你回家,這麼晚了,也得吃點東西啊,何況你現在是病號。”
張浩的眼神充滿著關切,之前的挑釁已經全然看不到,肖靜一想,算了,反正這樣明天肯定是上不了班了,現在正趕上公司年底報表,不知道這一歇班,自己的工作還保不保的住,一旦失業就離餓死不遠了,所以還是趁現在多吃點,做個飽死鬼比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