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麼。
張張嘴巴，卻感覺嗓子發堵，心中也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樣，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有什麼訊息的話，我會盡快通知你。”
結束通話電話，顧之城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面上卻有些微微赧然。
苦笑一聲，他坐在老闆椅上，伸手覆蓋了自己有些發熱的眼睛。
怪不得吳玥樾並不想要進入顧家，不但有那麼不靠譜的母親，甚至連自己這個父親，也在這個關鍵時刻，放棄了她。
無奈地搖搖頭，他開始著手給楚景颯鋪路。
那個孩子如今對玥樾一片真心，他總不能表示視而不見。
而結束通話電話的楚景颯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念頭，反而直接驅車回到楚老爺子這邊，坐在對方的書房，沉默以對。
“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
許久之後，正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老爺子輕飄飄地開口。
楚景颯抬眸看了他一眼，手指慢慢的口入掌心，深吸一口氣。
“對不起，爺爺，這次是我太沖動了，考慮不周。“
楚景颯的話讓楚老爺子有些訝然的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平淡無波，好像對方說的根本就沒有入耳一般。
許久之後，他放下手中的黑棋，坐在棋盤上，擲地有聲。
“你後不後悔？”
楚家是將門世家，楚景颯之所以沒有走入部隊，就是因為他投入了另外一個秘密部門。
而作為楚景颯的父親，楚老爺子的兒子，則是被人捧得飄飄乎，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雖然沒有人知道，可是楚老爺子還是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這麼多年，每一個任務都是盡職盡責的完成。
他們幾個知道內情的老夥計都表示讚譽。
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楚菲菲出事，楚景颯迫不得已，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在全國搜尋出跟楚菲菲匹配的血緣，找出能夠拯救她的辦法。
然後，遇到了吳玥樾。
之後便是萬劫不復。
楚老爺子之後也曾經想過，如果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話，他會不會在最開始就將楚景颯的這個念頭給掐滅。
可他同樣知道，自己捨不得。
對於一個年輕時候馳騁在沙場中的將軍而言，有能夠接替自己位子的人，這是萬中無一的好事。
心中思緒紛繁複雜，他渾濁的眼睛晦暗不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之後，抬眸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孫子，輕聲開口。
“如果你決定了，就去做吧！”
楚景颯眉頭攢起，對於楚老爺子這些年的用心栽培，再次感覺到抱歉。
可他心中很清楚，跟吳玥樾相比，這些都不算什麼。
“爺爺，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
楚老爺子呵呵一笑，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臉上終於微微動容，伸手拍拍楚景颯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帶著一抹明顯的促狹。
微微搖頭。
“抱歉倒是不至於……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會幫你提提的。”
有了楚老爺子這句話，楚景颯終於放心下來。
雖然爺爺現在已經辭職了，可至少如今餘威猶存，某些事情還是能說上一兩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