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宏:“爹爹!怎麼說現在我也是皇帝的舅舅了,咱們良家兩代出了兩位皇后,可謂是滿門榮耀。身份擺在那裡,那個莫君揚卻敢公然對我們不敬,我們若是不給他一點教訓,到時候世人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他呢!”
良宏的觀念是,寧願死,不能慫;不爭饅頭爭口氣!
他那麼好面子,怎麼能三番五次被人拂了面子呢!
良遠明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說:“得了吧!你不就是嫉恨他讓陛下把兵部尚書的位置給了人家冷淵沒給你嗎?別動不動就拿咱們家說事。”
被說穿心思,良宏那張黝黑的臉紅得發亮,氣焰頓消,小聲小氣地辯解:“爹,兒子確實有點不甘心冷淵那廝竟然能夠當上兵部尚書。
但天地良心的,我也是真的為咱們良家作打算,難道您甘願眼睜睜地看著陛下信任他莫君揚,然後讓莫君揚什麼都壓咱們一頭嗎?”
良宏說得苦口婆心,口乾舌燥,良遠明卻不接茬,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了。
良宏尷尬得不行,求助的目光轉向了母親良夫人。
良夫人何氏是個聰明的女人,對於兒子的求助沒有貿然開口,反而說起別的事情。
“老爺,您可聽說了近日京都在傳一件趣聞嗎?”
良遠明還是給面子答了:“不就是時家和瑞王府的聯姻嗎?還能傳什麼?”
“是與這事兒有關,但茶樓坊子說的可都是時老國公會起名呢!”何氏怎麼說也當了良遠明幾十年的枕邊人,深知如何引起良遠明的興趣。
良遠明聞言,果然多了幾分興致,問道:“這話怎麼說?”
“當年時老國公親手在時六孃的閨閣種下一棵梧桐樹,並給她的閨閣起名為落桐閣,意為鳳凰落桐……”
良宏不高興地哼了聲,“落桐落桐,他倒是敢這麼起名呢!”
鳳凰自古都是帝后的象徵,雖然大莫這個規定不嚴,並沒有說專供皇家使用,但是尋常人家哪來的膽子亂用‘鳳凰’二字?
何氏白了良宏一眼,暗罵一句成事不足,卻仍強撐著笑臉說道:“這落桐閣的名字由來已久,誰也沒有將這件事當真,直把這個名字看作時老國公對孫女的一個美好祝願。”
可是近來坊間又在傳時六娘幼年時曾得到大師看相,還說她是天生的皇后命格,將來註定了鳳翔九天,富貴一生。”
“這就更加扯淡了!大莫兩代皇后皆出自咱們良家,他們時家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覬覦皇后之位?哼!不自量力!”良宏又在罵咧咧地喊。
何氏:“……”
媽的智障!
作為良宏的親孃,何氏都有種想要將良宏塞回肚子裡重新生過的衝動。
良遠明沉聲訓斥:“不會說話就別開口,沒人當你啞巴!”
良宏被父親一瞪,立刻蔫了,再不敢發表意見。
良遠明這才垂眸沉思,口中喃喃:“天命皇后、天命皇后……”
忽地,他老眼一亮,猛地看向何氏,追問:“這事傳得如何?”
何氏知道自己相公明瞭自己的想法,笑著答道:“滿城皆知。前些天夫人們聚會,有人問時夫人是否有這樣的大師批命,時夫人還滿臉堆笑,定然是預設了這個說法的!”
“那,宮裡可是知道?”
何氏:“妾身正準備入宮與太后說說閒話,這倒是一件談資。”
良遠明撫掌大笑,“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捧起自家夫人的手,“那就勞煩夫人現在入宮。”
而後又揚聲叫來下人,“來人,去給我請墨大人過府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