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不成就不鬥了嗎?”齊炎忿忿不平,“而且京都府府尹斷案不公,還欺壓良善,我就是活生生的人證。將來就算告到皇上那裡,咱們也不怕。”
曲月白無奈地看著齊炎,心說這人明明是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鬼,怎麼還會保持著如此天真的想法呢?
不過想想這些年齊炎的生活,又不覺得奇怪了。
莫君揚雖然冷漠疏離,彷彿怎麼都親近不了的樣子,但卻總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公正安定的感覺。
彷彿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就任何事情都能夠得到公正的解決。
時間久了,也難怪齊炎不信任大官,卻仍對民告官、告御狀這一套抱有幻想。
曲月白原本是想告訴對方他讓他們來告官,意圖就是要把事情鬧大,根本沒想過真的透過告狀來解決問題。
但是看著對方執著的表情,曲月白忽然又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是笑了笑,簡單地道:“先看看大理寺那邊的處理結果再說吧!
如果不成,你不是還能跟莫世子彙報?有他為咱們主持公道,你還怕什麼?”
齊炎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頓時心滿意足起來。
卻說另一頭,皇宮之中。
皇帝、太皇太后,還有良家的齊坐一堂,正暗搓搓地商議著莫君揚的身世。
莫君羽急不可耐地詢問:“怎麼樣?良相查得如何?揚弟他究竟是不是父皇的私生子?”
良遠明神情嚴肅,搖頭嘆道:“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當年伺候瑞王妃的、替莫世子接生的下人、宮人過世的過世,病死的病死,失蹤的失蹤,全都不見蹤影。
要想得到確切的證據,恐怕很有難度。”
莫君羽頹然地弓起身,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這件事豈不就是死無對證了嗎?”
他糾結地擰起眉,忽然想到,“對了,你們的訊息是從哪裡得來的?把訊息帶給你們的人呢?他在哪裡?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一連番追問,莫君羽又是激動又是擔憂。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
然而良遠明還是搖頭,遺憾地說:“怪就怪在給我們遞訊息的人根本沒有露面,只是把訊息傳出來。
等我們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想要再查下去的時候,人就消失不見了。”
他又將他們得到訊息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原來這個所謂莫君揚是莫文斌私生子的訊息,只是門房收到不知名人物遞進來的一封信,裡頭說明了這個問題,然後還對這件事做了一系列合理懷疑。
聽起來像模像樣的,讓人忍不住就信了。
但真要提所謂的證據不好意思,一個也沒有。
良宏忍不住插嘴道:“就這個證據難道還不夠嗎?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別人又怎麼會空穴來風,隨口亂說呢?”
而且良宏覺得,這種事從來都是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管他莫君揚是不是先皇私生子,對方已然構成威脅,當然是要弄死才能安心啊!
“你懂什麼,閉嘴!”良遠明被自家熊兒子鬧得有些扎心,見莫君羽的臉色果然不好了,趕忙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他為官那麼多年,太會看人臉色了。
也太明白身為帝王的莫君羽心中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