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宮裡頭的貴人雖然沒有出場,但是卻都派了人前來祝賀。
所謂見代表如見本人,別人莫君揚或許可以不見,但莫君羽和凌瑞音派來的人,這杯敬酒,莫君揚是一定要喝的。
莫君揚雖然性子傲,根本沒將禮教放在眼中,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做人。
起碼該喝的酒他都一一喝了,絕對不給人留下話柄。
但旁人見今天的莫君揚竟然如此好說話,說舉杯就舉杯,竟然一點都不含糊,又有人開始動小心思了。
良宏是第一個走到莫君揚面前的。
他高舉酒杯,滿面紅光地對莫君揚說:“恭賀莫世子新婚大喜,下官敬你一杯!”
可是莫君揚伸手擋住了良宏喝酒的動作,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在下不勝酒力,實在無法再飲,恐怕當不得良大人這杯敬酒了!”
良宏的手僵在了半空,雙眼圓睜、笑容凝固,幾乎沒有將‘臥槽’兩個大字寫在臉上。
就連一旁倒酒的小廝也感覺到氣氛的古怪,努力縮縮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
媽呀!他們主子太牛掰了,竟然真的敢拒人的敬酒,這不是當眾給人沒臉嗎?
旁的人知道莫君揚的脾性,或許還好說,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但良宏一向好面子,今天要他親自來給莫君揚敬酒,良宏心裡已經憋了一口氣,現在竟然被莫君揚當眾拂了面子。
他氣得差點沒有將酒杯甩到莫君揚臉上。
幸好最後良宏的夫人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但即便如此,良宏的臉色陰沉,已經有了風雨欲來之勢頭。
場面似一觸即發。
一些站得近一些的人似乎都感覺到低壓,笑談聲終止,全都小心翼翼地朝這邊偷瞄。
曲月白一看形勢不對,連忙舉著酒杯走上前,笑臉相迎,“良大人賞臉到此,瑞王府感到不勝榮幸,但世子是今天的主角,若是醉酒錯過春宵良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還望良大人海涵見諒。”
說罷,曲月白就自動自發地喝了一滿杯。
末了還將酒杯一翻,以示敬意。
良宏臉色暗沉,心說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給我敬酒?
可沒等他發難,那頭良夫人就已經按下良宏的手,笑著說道:“曲先生客氣了。今天新郎官可是還要等著入洞房的,隨意就好、隨意就好,不強求的!”
三言兩語將尷尬遮掩過去,良夫人也不顧良宏的臭臉,就把人拉走了。
直走到僻靜的地方才停下來,良宏一下子甩開了良夫人的手,沒好氣地罵:“那個莫君揚實在欺人太甚了,我今天非教訓他一頓不可,你攔著我做什麼?”
良夫人暗暗翻了個白眼,同樣沒好氣地回嘴:“你說我攔你做什麼?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他莫君揚的大婚之日,就連當今聖上都派人來祝賀,可見隆寵。
你要是在他的婚宴上惹出什麼麻煩,沒等把他怎麼樣,就自己先惹上一身騷。”
良宏被訓得清醒了一些,但仍是滿臉不忿,“難不成就讓他這樣來羞辱你相公了嗎?”
“我剛剛讓你別急著出頭你不聽,要看看情況再動手,是你不耐煩的,現在你倒怪起我來了?”良夫人毫不客氣地回敬。
這位良夫人姓羅,正是良紫馨的嫡母兼生母,有個皇后女兒,孃家勢力也不小,她二十一點都不怕良宏的。
更不可能像良老夫人何氏那樣處處替兒子著想,有什麼事不等跟兒子發難就先替兒子找好了藉口。
良宏敢在她面前無理取鬧,她就敢正面剛回去。
良宏慫了,不敢從羅氏發火,只是沉著臉咕噥:“我是你相公,你卻幫著外人來羞辱你相公,有你這麼做夫人的嗎?”
羅氏直接不想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