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穿好衣服給本宮滾下來!”
時俊才立即像個球似的從床上滾下來,還一邊巍顫顫地向莫淑君求饒:“孃親,娘,我……不是!”
“不是什麼!看你乾的好事!”
莫淑君猛地揚起手,就想抽時俊才一耳刮子,但看到對方怕得發抖的身體,又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到底沒捨得真的打下去。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被時俊才氣得幾乎站不住腳,還是身後地婢女扶了一把,才不至於摔倒。
“你這個孽子啊!你平時風流本宮也懶得管你,只要不出圈就好,可是你看看你乾的那都叫什麼事啊?你難道不知道她馬上就要是你大哥的人了嗎?你怎麼能,怎麼能對她……”莫淑君一邊罵,一邊咳嗽,最後幾乎到了說不下去的地步。
時俊才被罰跪在地上,一開始還捏著兩隻耳朵,乖乖停訓,但聽到後面就越聽越不憤,忍不住開口反駁:“那也是您的不對,兒子早跟您說過我看中了冷顏,可您怎麼跟我說的?您說她是您的人,不能給我糟踐去了。
可轉眼間您就送去給大哥做妾,憑什麼啊?我可是您的親兒子,那麼好的‘貨色’,您不留給我,反而送給他?”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到最後反過來埋怨起莫淑君了。
莫淑君被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辭氣得七竅生煙,再次高揚起柺杖,重重地給時俊才一柺杖。
砸在厚實的背上,有冬衣擋著,幾乎感覺不到痛,但時俊才還是誇張地大叫了一聲疼,嚇得莫淑君以為自己把人打壞了,連忙上前察看。
時俊才偏偏犟著不肯給她看,嘴上還駁嘴:“您就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大哥有本事,我知道您早就看不慣我了,今天你就打死我吧!你打啊,你打啊……”
說話間,他還故意抬著頭,仰著臉,讓莫淑君打。
然而莫淑君把小兒子疼到了骨髓裡,平時碰一下都怕把他碰壞了,剛才那一下是氣極,打過還後悔了,哪裡還捨得打第二下。
眼看時俊才滿眼通紅,顧不得生氣,反而放緩聲音哄道 :“你這孩子是想心疼死孃親嗎?你明知道孃親最疼的人就是你了,還說那樣的話來戳孃的心窩子,真是要氣死娘了!”
也只有在小兒子時俊才面前,大長公主才會低下她高貴的頭顱,放棄她尊貴的自稱。
可時俊才一點都沒有被哄好的樣子,反而得寸進尺地喊:“那你連個丫鬟都捨不得給我,還說疼我?我才不信呢!”
莫淑君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裡哪裡還會不明白時俊才這是換著法子跟她索要冷顏。
其實換個婢女,時俊才都這樣開口了,莫淑君也就把人賞給他算了。
但冷顏可不行,她前頭已昭告全府上下要把冷顏許給時俊和做妾,轉頭卻把人賞給時俊才,這像什麼話呀?
就算時俊和不在乎,但傳到外人眼裡,毀的也是時俊才的名聲。
她可不能讓時俊才作出這種傻事。
莫淑君擺正臉色,將時俊才拉到自己身前,語重心長地說:“才兒,這次的事情,孃親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需要記住,冷顏現在已經算是你大哥的人了,你就是把我壽安堂其他婢女都要走,娘也不說你什麼,但只有她不行!明白了嗎?”
時俊才仍有些忿忿不平。
“孩子,你就聽孃親一句,娘還會害了你不成?”莫淑君把時俊才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嚴肅地給他分析:“不是孃親不願意把冷顏給你,但是你也不想想,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若是強行把她要過去了,外頭的人會怎麼說你?
你現在本來就還沒有官復原職,要是被那個不長眼的以此作為把柄詬病你,你還想不想做官了?”
時俊才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雖然心裡仍有不甘,但還是強壓下去,只不情不願地應:“好吧,那這次就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