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聞人熾看著刀疤臉說:“時家軍紀不可違!”
李陽聞言一僵。
聞人熾沒管他,又轉頭盯著叫囂得最厲害的高瘦男子——賀明,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鄭重地說:“時家軍也不會垮!”
賀明聞言一呆。
一時間,原本還忿忿不平的雙方都偃旗息鼓,低著頭,羞愧得不再爭辯。
跟著聞人熾的護衛見狀小聲詢問:“將軍,還罰嗎?”
聞人熾咬牙,“罰!”
————
等聞人熾處理好軍中事務,又被總統領良宏冷嘲熱諷了好一陣子,才終於能夠回家。
好在有時青雪和他信任的管家黎叔在,下葬的事情順利完成,沒有出亂子。
聞人熾拖著疲憊的身軀和大腦回到聞人府,聽完黎叔彙報各項事宜。
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時寶寧卻拉著他問:“今天我讓你跟青雪說的事情,怎麼樣了?”
“什麼事?”聞人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時寶寧卻當聞人熾在裝傻,不高興地皺起眉,抱怨:“你又跟我裝傻是不是?
我讓你去跟青雪說兵權的事情,你說了沒有?”
時寶寧今天早上確實沒有明說,但她以為在兵權這事上,兩人都應該心知肚明,根本無需多說。
聞人熾一開始比時寶寧還茫然,這會兒聽到時寶寧的話,緊緊蹙眉,“你什麼意思?”
時寶寧重複:“我讓你去找青雪,收回時家軍的兵權。”
聞人熾的眉頭都快擰成‘川’字,聲音放沉,“兵權在青雪手中正合適,我收回來給誰?你,母親,還是天佑?”
時寶寧目光短淺,只注重些蠅頭小利也就算了。他現在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必定要比對方考慮得長遠一些。
現在的時家軍固然羸弱,但是呼文陂一役,時家軍所展現出來絕境求生的勇氣和完全,卻是這支軍隊所獨有的。
而在背後將這股力量激發出來的人正是時青雪。
聞人熾曾設想過,如果當時在場的人是他。
他能否做到時青雪那樣程度?
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時寶寧被聞人熾說得臉熱,但還是堅持道:“不管給誰都好,總之不能在她手中。她一個姑娘家的懂什麼?”
大概還是忌憚聞人熾和時青雪的關係,沒有直說時青雪貪圖時家軍兵權。
然而這樣的話聽在聞人熾的耳朵裡卻刺耳無比,“現在時家上下,除了青雪,還有誰能夠駕馭時家軍並令之信服?”
時天佑這個小娃娃肯定不行;
時寶寧也不可能;
哪怕是時俊和的正妻董慧也做不到!
時寶寧不甘心了,“我們是不行,那你呢?
你是父親一手帶出來了,又在時家軍帶了那麼長時間,你不就可以讓他們乖乖聽話嗎?”
聞人熾到現在才明白過來時寶寧的真正意圖,臉色微沉,不分由說地道:“你不要說了,我不會接管時家軍的。”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時寶寧詫異他的堅決,驚訝地喊:“為什麼?”
聞人熾當然能夠說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