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娘子同時喊道。
董慧的目光顯示落在了靈堂正中的牌位上,然後就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樣,快速移開目光,看向時青雪,“外面都在傳,是你害死,害死俊和的,是不是?”
時青雪受傷地望向董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董慧能夠問出來的話。
可是董慧冰冷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
逼迫著她開口:“我沒有,不是我。”
聲音憋悶而屈辱。
可是董慧卻完全沒有相信她的意思,反而用更加懷疑的目光凌遲著青雪的內心。
時青雪強忍著委屈,簡單地將呼文陂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到時俊和犧牲的地方,她的聲音再次啞得不成樣子,接下來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時寶寧也哭了,但看向時青雪的目光卻更加怨恨。
她死死盯著青雪,厲聲質問:“就算真的如你所說,你有那麼多機會能夠攔著爹爹,不讓他中計,甚至在爹爹受傷的時候,你只要再快一點就能把他救出來了……
你為什麼沒有做到?你不是去救援爹爹的嗎?可你都做了什麼?
非但沒能救回爹爹,還讓爹爹喪命呼文陂!
我看你根本不是去救援,而是去奪權的吧!”
時寶寧現在記著時青雪手上那塊玉佩——象徵著時家家主身份的玉佩——無論如何也不該由時青雪拿著!
沒能及時勸阻時俊和,眼睜睜看著時俊和中了莫君皓的詭計已經成了時青雪最大的痛苦。
她曾無數次設想過如果她當時不顧一切地把時俊和攔下來,亦或者她代替時俊和追逐叛軍,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青雪好不容易才從惶惶不安的自責中掙扎出來,卻又被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以此來指責,簡直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刃刺入她的胸口。
把她的心臟割成一片片的。
時青雪一開始還沒有反應,只是將視線轉向了董慧,卻發現後者也同樣用譴謫甚至是怨恨的目光看她。
青雪笑了。
這笑容像一道傷口,在臉上綻放,卻絲毫沒有笑意,反而讓人感到刺骨的疼痛。
靈堂裡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時寶寧的指謫,董慧的埋怨,在時青雪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又添上一道道是深重的傷。
偏偏時青雪辯無可辯、怨無可怨,到最後甚至忍不住想:這一切是不是真的都是她的錯?
“你走吧!”董慧撇開臉,突然說。
時青雪一愣,怔怔地看著董慧,“什,什麼意思?”
董慧大步走到時俊和的牌位面前,不再看時青雪,只是冷冷地說:“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先回別院去住吧!”
時青雪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
只下意識地辯駁:“不,我不能……不是,娘,您不能這樣。接下來是爹爹的喪禮,我不能走,還有大弟弟也要……”
她的話顛三倒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可是她的某句話卻好像觸碰到某個開關一樣,一下子引起了董慧的怒火。
董慧憤怒地打斷時青雪的話,“你別給我提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