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揚挑眉冷笑:“喔?本世子倒是不知道在這江州城竟然還有人能夠逼迫一城太守?”
嚴緒沒聽出莫君揚話中的諷刺意味,反而連連點頭,“有的有的!下官要向世子舉報的人正是這江州城的都監武雄,用死人肉來熬粥的方法正是他教給下官的!貪汙賑災糧餉也是他授意下官去做的。”
“荒唐!武都監不過是一介武官,於政事上毫無話語權,品級官位還比你低一等,如何能夠脅迫得了你?”莫君揚冷聲指出嚴緒話語中的漏洞。
嚴緒痛哭流涕地喊道:“下官真的沒有說謊。武雄的品級雖然不如下官,但是他手握江州兵權,上頭又有人罩著,便是下官也忌憚幾分啊!
若不是武雄逼迫下官貪汙朝廷的賑災銀糧,又教下官如何利用死人屍體來製作肉粥‘賑災’,下官就是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呸!”
葉志榮朝嚴緒吐了口唾沫,將人狠狠地鄙視了一番,“如果你不是貪圖那些銀錢,武雄又如何逼迫得了你。我看你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莫君揚看葉志榮罵得振振有詞,冷厲的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卻沒有說話,反而繼續聽著嚴緒的辯解。
“莫世子,下官真的冤枉啊!武雄他手握兵權,下官若是不聽他的,他隨時能要了下官的小命,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啊!再說了,製作肉粥的方法是他給的,選死人的人手是他派的,最後朝廷那些賑災銀糧也大部分被他拿走了。
下官全是被他脅迫的,若是世子不行,大可問一下田平,看下官說的是不是實話!”
嚴緒說得言之鑿鑿,最後就差沒有指天發誓,以證清白了。
不過就算他真的對天發誓,這裡大概也沒有人會相信他所謂的誓言了。
倒是他推出了另一個人證——田平——比較有說服力。
田平自從指認了嚴緒後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恨不得自己一小再小,最好消失不見。
誰想嚴緒的一句話,又再次將他拖到了風口浪尖處。
他現在心裡怕得要死,暗罵自己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佛,才讓他如此背時地撞到了莫君揚這尊瘟神手上啊!
他一個小嘍囉,從來都是聽上頭的話行事,只求混口飯吃,其餘的什麼都不管,現在卻把矛盾都集中在他身上。
彷彿他說一句話就能決定人的生死。
可是他哪裡敢說啊!
“小的,小的……”
田平結結巴巴地說了好幾句‘小的’,心裡尋思著一個兩全之策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既讓莫君揚滿意,又不至於得罪武雄。
你問嚴緒?
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當然不值當他關心了。
倒是武雄穩霸一方,上頭有人罩著,莫君揚手上也沒有對方的罪證,還是可以救一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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