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又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過來。
時青雪嘆了口氣,詳細說道:“昨個兒下午到深夜都一直在下著小雨,地上泥濘,隨便往地上一踩都是黃泥,試問葉夫人如果真的是自己深更半夜跑來府衙門口吊死的話,又怎麼可能鞋底上一點泥都沒有呢?
這隻能說明葉夫人是被人轉移到府衙門口,腳也一直沒有沾地。”
莫君戰恍然大悟,卻仍然覺得嚴緒的嫌疑最大。
“即便如此,那也只是證明了府衙門口並不是兇殺現場。說不定是嚴緒在別的地方把葉夫人吊死……”
“然後再轉移到自家門口吊著,好被所有人發現他殺了人嗎?”時青雪翻了一個大白眼,涼涼地接過莫君戰的話。
莫君戰悻悻一笑,不說話了。
經時青雪這麼一說,他也知道自己的論斷有些荒唐。
“如你們說說,葉夫人真的不是嚴緒害死的,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莫君戰懨懨地問。
時青雪再次搖頭,“這也不盡然。”
“怎麼說?”
“現在我們可以知道,葉夫人絕對不是實在府衙門口的,至於是自己上吊害死被別人害死的,這都暫時放下。單說移屍府衙,這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盯上嚴緒。可見這件事絕對跟嚴緒脫不了干係。”
時青雪耐心地替眾人一點點地解答疑惑。
至於嚴緒在葉夫人的死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她還暫時沒想明白。
而她現在更加關心的是莫君揚的那句‘兇手不是人’,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莫君戰替時青雪把這個問題問出口,同時還質問:“移屍的人都把嚴緒的把柄送到了我們手上,就是給我們藉機向嚴緒發難,你為什麼還要放過嚴緒?”
“誰告訴你我要放過嚴緒了?”莫君揚平靜反問。
“如果你不是要放過嚴緒,那為什麼要說葉夫人的死跟他無關呢?”
莫君揚淡笑道:“就算我推定葉夫人的死跟他脫不了干係,那又如何?只是一具屍首吊在府衙門口,連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暫時分不出來,據此就能指認他是兇手了嗎?”
莫君戰呆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莫君揚說得都對。
只是他不甘心啊!
有人都把嚴緒的把柄送到他們手上了,卻要他們看著嚴緒逍遙法外,這叫他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呢?
莫君揚瞥了莫君戰一眼,緩緩道:“雖然葉夫人的死怪不到嚴緒頭上,但是這確實給了我們一個徹查真相的好機會。所以不管葉夫人事實上是怎麼死,殺害她的兇手都必定不能是‘人’。”
他幾次三番強調了‘兇手不是人’,像極了要替嚴緒開脫,也讓在場的其他人均是一頭霧水。
倒是時青雪忽然好像有點明白過來,“不是人……葉夫人的死就是天災了?”
“對!葉夫人正是死於江州城的瘟疫。”莫君揚神情篤定應道。
在江州城,談‘瘟疫’色變。
即便現在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是江州城的人,聽到莫君揚的話後還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遠離葉夫人的屍體。
時青雪看著這群草木皆兵的人,無奈地翻白眼,“你們躲什麼?剛才大夫不是驗過了嗎?葉夫人的身體很健康,死因也是窒息。”
莫君戰鬆了口氣,然後小臉就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