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這……”小泉子也被皇上駕崩的訊息嚇得六神無主,現在聽莫君皓這麼一說,幾乎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只是,莫君羽畢竟是太子,莫君皓這說拿人就拿人的,真的不會有什麼事嗎?
莫君皓掃了小泉子一眼,“怎麼,你要包庇皇兄?”
小泉子差點沒把頭搖成撥浪鼓以顯示自己的忠心,“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這件事是否應當馬上稟告太后。”
小泉子被養在莫祥斌身上有些時日了,膽量見識也是有點兒的。
經過一開始的慌亂無措,他漸漸冷靜下來,心中也有了琢磨。
皇帝一死,宮裡頭最大的人自然就是太后娘娘。
而且這種事情耽擱不得,不然將來上頭怪罪下來,那些皇子不見得會怎麼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就倒黴了。
莫君皓淡淡地瞥著小泉子,他哪裡不知道這個奴才在想什麼。
不過他現在正需要一個權威的‘觀眾’給莫君羽定罪,便給了小泉子幾分好臉色,“泉公公考慮周到,那就煩請公公派人去講皇祖母請來。也以免有人說我冤枉了他。”
莫君羽被兩個侍衛壓著,看似很輕巧,根本沒怎麼用力,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覺得全身都好像被人拿捏著。
這大概還是他頭一次如此憋屈,不由得氣漲了臉,對莫君皓氣道:“莫君皓,你想要以下犯上嗎?”
莫君皓回給他一個冷笑,“不敢。臣弟可比不得莫君羽。”
他都沒有再直說莫君羽是兇手這事兒,但是他的話裡話外,卻都讓人往這事兒上聯想。
莫君羽憋悶得不行,偏偏只能將所有的鬱悶往喉嚨裡壓。
他不能主動提,一提就成了不打自招。
好在,小泉子去請凌瑞音了。
凌瑞音是站在他這邊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只是莫祥斌怎麼會無聲無息地殺死在龍床上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要是大莫的皇帝真的有那麼容易刺殺,那大莫早就完蛋了。
莫君羽腦中思緒繁雜,一時在想殺害莫祥斌的真兇,一時在思考自己的脫困之法,還間或閃過以後的事兒。
這些念頭交雜,倒讓他一時半會顧不得傷心了。
本來也是,莫祥斌對他這個太子向來涼薄,即使這段時間對他多有倚重,那也只是對他能力上的一種肯定而已。
父子倆淡漠了那麼多年,所謂的父子親情能有多少?
別看屋子裡人人面露哀色,但這個屋子裡真正為莫祥斌的死傷心能有幾個?
大家都不過是在憂心自己的命運前途罷了。
就在寢屋裡瀰漫著的壓抑氣氛幾乎要將人壓死時,一道痛苦的哭喊聲從外頭傳來進來。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啊!”
凌瑞音幾乎是半跑進屋裡的,沒有理會眾人,一下子就撲到了龍床上,抱著莫祥斌的屍體,失聲痛哭:“哀家的皇兒啊!您怎麼就忍心丟下哀家,一個人去了呢?您這是要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她的哭聲震天,瀰漫著無限哀傷。
可莫君皓可沒這個心情聽凌瑞音在這裡表現‘母子情深’,耐不急就上前一步,輕聲喚:“皇祖母,您看這兇手……”
他的手指向了莫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