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曲月白忍不住喊了聲:“行了,人都走了,回神吧!正經事等著你去辦呢!”
曲月白早在瑞王帶著那個病重的女子進府前就在門口候著,等到莫君揚回來,又給足時間兩人道別。
沒想到莫君揚竟然能夠站在門口站那麼長時間,他實在等不及了,這才走上前來‘招魂’。
莫君揚淡淡地瞥了曲月白一眼,“什麼事?”
曲月白:“……”呵呵,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啊呸,世子不急屬下急才對。
曲月白翻了個死魚眼,強烈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莫君揚卻道:“眼抽就去找沈洛看看。”
曲月白被噎得厲害,最後放棄般地擺擺手。
認輸:“……得,我說不過你!咱們還是說正事吧!那個齊政道,我派人查過了,兩母子是去年雪災逃荒來到京都的。因為病弱,在城中一直找不到工,恰逢官府開倉救災,安置難民,他們就被安排在南郊的流民房中居住。
聽四周的人說,這個齊政道是個孝子,自己瘦弱得不行,還經常出去打工賺錢——雖然也沒有本事掙大錢——養活自己跟母親,還要負擔高昂的藥費。一開始還能勉強維持,直到那個女人——喔,對了,她叫齊如月——病重得厲害,下不了床還要人照顧。
齊政道只好辭了工專心照顧母親,家裡靠著別人救濟和繼續過了段時間,一入冬,就山窮水盡了……”
莫君揚一開始還聽得挺認真,但越到後來,他越興致缺缺,目光不由得又移動到路的盡頭,彷彿還能看見時青雪的聲音一樣。
他終於忍不住擺擺手,阻止曲月白說下去,道:“這些都好猜,你說些我不知道的吧!”
曲月白瞭解莫君揚的脾性,也不廢話了,直接確切地說:“齊政道確實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莫君揚沉默了一下,許久都沒有開口。
曲月白有些沉不住氣,緊緊盯著莫君揚就問:“雖然如此,但是來者不善,咱們還是早做打算為上。”
“你有什麼想法?”
曲月白不是愛賣關子的人,更遑論兩人的關係也無需打太極,乾脆地說:“雖說庶子都上不得檯面,但是齊如月可不同於王爺其他妾室,而齊政道更是神似王爺,若是讓他認祖歸宗,恐怕後患無窮。因此屬下覺得還是……”
莫君揚抬頭擋住曲月白的話,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溫和地說:“月白,不行。”
曲月白一愣,沒了反應。
莫君揚停頓片刻,又慢吞吞地繼續解釋:“如果他是父王的子嗣,我便不會動他。至於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吧!”
他的主意大,一說一個準,根本沒給曲月白反對的機會,又繼續說道:“對了,現在他們怎麼樣了?要緊嗎?”
“能有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洛的本事,只要還有一口氣,他都能調回來,更遑論只是小病成疾。阿洛說吃兩副藥就會好的。根本用不著‘操心’!”
可以加重了‘操心’兩個字的音,意有所指。
剛才莫祥瑞對齊如月的在意,下人們可都看在眼裡。
只怕從明日起,王府就該傳出‘女主人’的訊息,偏生他們主子轉了個性似的,竟然仁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