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雪不說話,就冷冷地盯著他。
時俊才也不怕了,反而微抬了抬下巴,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可以把父親的屍骨給你,但是你必須把【丹書鐵券】拿出來給我救命!怎麼樣?這筆買賣合算吧!”
時俊才自以為握住了時青雪的把柄,興致高昂地跟時青雪談判,卻得到時青雪輕蔑的一瞥。
時青雪看向時俊才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堆垃圾,“時至今日,你竟然還有臉叫爺爺‘父親’嗎?”
這話把時俊才問得一愣,還未開口。
莫淑君就不幹了,“時青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青雪神色不變,冷冷地看著莫淑君,“明人不說暗話,時俊才究竟是誰的孩子,難道還需要我明說嗎?”
莫淑君立即激烈地反駁,“俊才就是雲陽的孩子!你不要胡說八道,妖言惑眾!”
時青雪都懶得跟她吵,直接就說:“當年您懷上時俊才的時候,爺爺正好在外征戰,您為了把肚子裡的孩子賴到爺爺身上,就收買了穩婆和御醫,將您懷孕的時間推遲了三個月,等到您生產的時候,再推說時俊才早產。這些事情,難道還需要我一一向您說明嗎?”
“不!”莫淑君難得失態地大喊,她還想辯駁。
時青雪卻抬手阻止莫淑君的話,冷淡地喊:“左右也不過三四十年前的事情,當年的穩婆和御醫都還活著,甚至其他與您合謀的人也還在,難道您需要我一一把那些人帶來與您當面對質,又或者,您需要我將當年那個姦夫也找出來?”
她的聲音一頓,忽然看了怔愣著的時俊才一眼,不鹹不淡地繼續道:“我相信時俊才應該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吧?”
問出這話的時候,時俊才猛地回神,忍不住瞪眼看向莫淑君,欲言又止。
莫淑君避開時俊才的目光,冷冽的目光還在瞪視時青雪,不吭聲,也不肯認輸。
“青雪。”時俊和忍不住喊了聲,他輕輕地拉了下時青雪,神色有些難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猶豫著不知道改怎麼說。
“爹爹,您就讓我問清楚吧!”時青雪撫開時俊和的手,認真地說。
時青雪早已經認清了莫淑君的真面目,早已經不對這個所謂的‘祖母’抱有任何念想,但時俊和卻仍然對這段‘母子關係’心懷希冀,並不希望時青雪把事情撕破。
青雪卻不是這樣想的。
時俊才和莫淑君都那麼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地覬覦【丹書鐵券】,她絕對不能忍。
時家這棵大樹,已經從根兒爛掉了,哪怕面上修飾得再漂亮,骨子裡已經腐化了,就該丟掉。
時青雪重新看向莫淑君,繼續說道:“祖母,我瞭解您,您也瞭解我。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會在爺爺的牌位面前跟您說這些事情嗎?”
莫淑君呲牙裂目,神情兇惡得像是要撲過來咬死時青雪。
時青雪毫不畏懼地看著莫淑君,“若是祖母執意如此,那青雪也不介意在這裡跟您一次性說個清楚。”
“夠了!”莫淑君再次大聲喊了出來,怒目瞪著時青雪,怨恨地說:“你不就是想要本宮認下這一切嗎?本宮都認了還不行嗎?”
話是這麼說,莫淑君仍高傲地揚著下巴。
她就是真的有錯,也合該是別人求著她認錯的。
任何人都別想她低頭認錯。
時青雪聽了莫淑君傲氣的話,掀唇冷笑,“我不需要你認錯。你是爺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無權問責於你。”
莫淑君一聽這話,下巴抬得更高了,不可一世。
時青雪又指向跪在地上的時俊才,聲音冷漠地說道:“但是,他卻不是我時家的人,也沒有權力使用【丹書鐵券】,希望祖母您能明白這一點。”
莫淑君表面上裝得毫不畏懼,但心底並不是沒有恐懼的。
她與人通姦,罪犯七出,有時俊才這個鐵證,就算她是大長公主,真要追究起來,時俊和也能夠以時磊長子的身份將她休出時家。
那她就徹底顏面掃地了。
莫淑君剛才如此強勢,不過是在賭一件事,那就是時青雪很在乎時磊的名聲,不會將這件事公佈於眾。
事實證明,她也賭對了。
可現在時青雪卻要她在自己的名聲和時俊才的前途中二選一,她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