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家已經分家,但是時戒還是謹慎地按照從前的稱謂稱呼莫淑君和張秋豔。
時俊和現在也那個心思計較這些細節,聞言就重重地皺起了眉,“人呢?”
“大長公主一來就直奔家中祠堂,說是讓您也馬上過去一趟。”
時俊和的額前幾乎皺成了川字,心想:自從莫淑君搬出去後,就再沒有回時國公府,儼然是要跟大房的人劃清界限。
這回上門,還直奔祠堂,莫不是想要要回時磊的屍骨?
時俊和壓下心頭的煩躁,對時青雪交待:“你和莫世子留在東苑,徹查家中遭賊一事。‘東西’那麼重要,絕對不能被人偷去了。”
說罷,也不給時青雪反對的機會,就帶著時戒往祠堂趕去。
祠堂裡,莫淑君正站在時磊的牌位面前,久久矗立,一如從前無數個日子般,一個人靜靜地看著時磊的牌位。
時俊和看到如此相似的場面,冷硬的心驀地一軟,到嘴的聲音不由得輕柔幾分。
“兒子見過母親。”
時俊和與莫淑君一度鬧得幾乎斷絕‘母子’關係,甚至還要老死不相往來。
但這麼多年的情誼是確實存在的,不是老話常說縱使母不慈,兒也不能不孝嗎?
時俊和本來就對莫淑君有著孺慕之情,又在這樣的文化下長大,就是莫淑君對他做了再過分的事情,就算他當時真的很氣。
過後,還是會對莫淑君心軟。
莫淑君聽到時俊和的問安就轉過頭來,臉上冷淡陰森,“給本宮跪下。”
時俊和一呆,有些不明白莫淑君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出。
一旁的張秋豔卻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再次撲上前來,這次事真的對著時俊和撲打謾罵:“你這個天殺的混蛋,竟然毒害俊峰,我要殺了你給俊峰報仇!”
時俊和礙於兩人的身份關係,不好去碰張秋豔,一開始還真被她打到了。
別看張秋豔是個‘弱女子’,她的巴掌可是使了十分力,拍打在時俊和裸露在外的脖頸上,一下子就刮出了一道血痕。
時俊和‘嘶’地一聲抽痛,這才從張秋豔的指謫中緩過神來,臉上既是痛苦又是驚詫。
還是董慧眼明手快,一看到張秋豔放肆,就立馬上前一把將人推開,叉腰冷聲訓斥:“張氏,這裡是時國公府的家祠,若是你再敢放肆,小心我叫人亂棍將你打出去!”
自從時家分了家,董慧成為名副其實的時國公府的主母。
她的腰桿兒也挺直了,就連莫淑君都不怕,更不會將一個無權無勢的弟妹放在眼中。
張秋豔被董慧一瞪,脖子一縮,囂張的氣焰消失於無。
可一想到自己的丈夫都死了,張秋豔又怒氣上湧。
她就這麼一個倚靠啊!
時俊峰一死,她這輩子也就毀了。
這要她如何能夠咽得下的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