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渾渾噩噩不知所措之時,時青雪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又告訴了時俊和一個噩耗,“爹爹,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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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俊和與莫淑君徹底撕破臉的第二天,兩人經過一夜的沉寂,都稍微冷靜了一些。
時俊和暫時沒有去找莫淑君的麻煩,但莫淑君只是時磊繼室,並且害死時磊原配,強行奪走原配之子改作自己的兒子這件事卻瞞不住了。
一時間,真相傳遍了整個京都。
雖然礙於莫淑君大長公主的身份以及她背後的皇家,知道真相的眾人並不敢大肆議論,但背地裡人們沒少說莫淑君表裡不一,陰險狠毒的。
饒是莫淑君想要死守她在時國公府的地位,也被輿論說得沒臉見人。
沒待幾天,就灰溜溜地跑去三兒子時俊才的府邸,與三兒子住在了一起。
時俊才見狀,忍不住埋怨道:“母親,您當初如果趁著大哥小時候不知人事,就早早把他溺死在尿桶裡,不就沒有今天那麼多事兒嗎?”
雖然時俊才整天想的都是怎麼害死時俊和,然後奪得爵位,可是真正提起時俊和的時候,哪怕人不在身邊,他也本能地保持的敬畏,不敢直呼時俊和的大名。
時俊和經年累月的威壓實在太可了。
莫淑君本來心情就不爽,聽到時俊才的抱怨,當即也冷了臉,哼道:“本宮若是不將他養得好好的,雲陽又怎麼肯信任本宮,又哪裡有你們的存在?”
一提起這個,莫淑君就覺得心酸不已。
別看表面上時磊與她這輩子都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但實際上呢?
時磊一開始根本連碰都不願意碰她,甚至都不願意踏入她的房中,要不是她手上有個時俊和,偶爾勾得時磊過來看看,她再使些手段……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可時俊才一聽到這裡,臉上的埋怨情緒愈發濃厚,看向莫淑君的臉上甚至帶著憤恨,“既然你那麼愛父親,那你為何又……”
那些話太過於難以啟齒,話都到嘴上了,時俊才又咽了回去,只是臉上仍殘留著憤憤不滿。
莫淑君先是被時俊才瞪得心虛,但隨後又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脯,哼道:“就算如此……哪又怎麼樣?本宮哪點虧待了你,你說啊!”
時俊才被堵得啞口無言,頹廢地低下了頭。
莫淑君仍咄咄逼人,言辭犀利地說:“才兒,別人都可以說孃親如何不好?如何惡毒,唯獨你沒有資格!本宮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時俊才被訓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張口想要反駁。
“你想說什麼?那件事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是你自己不爭氣。若是你從小練好武,討了你父親的歡心,又有孃親在一旁幫襯,還愁拿不下一個國公爺的位置?”莫淑君越說越氣時俊才的不爭氣。
直到時俊才出生後,莫淑君擁有了三個‘嫡子’,但她和時磊都心知肚明,她並不願意讓時俊和繼承爵位,甚至在禮法上,她也能找到說辭讓她的兩個兒子繼承爵位。
可誰叫她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爭氣的!
一個懦弱無能,別說時磊看不上了,就連她都懶得看;而另一個——時俊才——雖然天資聰穎,但是從小就貪玩偷懶,投機取巧,根本不像時俊和那麼勤奮刻苦。
以至於時磊最終放棄培養時俊才,一心一意將他與尤姒的兒子養成了如今的時大將軍!
莫淑君心中那個憤恨啊!
一面怨恨時磊的偏心,另一面卻忍不住責怪時俊才的不爭氣。
時俊才被吼得面色一紅,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但他心中也不是沒有委屈的。
如果不是過早地讓他知道真相,讓他對父親時磊產生了隔閡,他又怎麼會……
時俊才緊咬著牙,將那股子怨氣嚥了回去,重新抬頭,對莫淑君露出討好的一笑,“娘,時至今日,再去追究過去的事情也沒意義。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現在呢!”
莫淑君冷哼了聲,卻也沒有反對時俊才的說辭,只冷冷地說道:“本宮就算搬出了時國公府,依舊是大莫唯一的大長公主,尊貴無比,而現在你已經官復原職,就踏踏實實地在四皇子手下做事,幹出點政績來,等將來他登基了,本宮也好為你謀求些好處,未必不比一個區區的時國公好。”
一聽到要他幹實事,時俊才老臉一塌,滿是不願。
雖然他從小被人稱作神童——能討得莫淑君歡心的,除了那絲血脈相連,自然也是有點本事的——但這些年來好吃懶做慣了,再要他認真做事,豈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時俊才眼珠子一轉,又起了歪心思,開始慫恿莫淑君,“娘!好處自然是多多益善,但是時國公的位置卻不能拱手讓人。您才是父親的正室,難道您真的甘心看著父親的爵位被那個賤女人的子孫繼承嗎?”
打蛇打七寸,時俊才狠狠地抓住了莫淑君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