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淑君幾乎被氣到進氣少、出氣多的地步,時俊才連忙將秦大夫叫來給莫淑君看病。
時俊才指著時青雪就要開罵。
時青雪卻先他一步,淡淡地問:“既然你們得知訊息就快速趕來,緣何不見我爹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爹爹今日不當值正在家裡,反倒是三叔理應去衙門報道的。”
時俊才猛地被人指出疑點,心中一慌,臉上怒火就有些扭曲了,介於生氣和害怕之間,古怪而猙獰。
“我……我恰巧回家了,然後就聽到守墓人來稟報你的惡行,所以就同母親一併趕來,不行嗎?”時俊才後背挺得直直的,像是這樣能讓他看起來有底氣些。
卻因為姿勢問題,成了一隻被掰直後背的軟腳蝦。
畫皮不成反類犬。
時青雪沒有理會時俊才的怒吼,繼續問:“這麼說,你們所謂的守墓人看到是我在行兇,不然你們為何就能一口咬定是我毀壞了爺爺的墓,而不是別人?”
時俊才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時青雪帶著節奏走了,反而被她‘提醒’了。
要是守墓人沒有看到時青雪行兇,就算是她出現在案發現場,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會無緣無故毀壞祖父的墓。
不然眾人都知道時青雪深得時磊喜歡,根本不存在因怨恨毀壞祖父墓的理由,絕對會相信時青雪真的只是恰巧出現在案發現場罷了。
時俊才念頭百轉,根本沒跟莫淑君商量,自作主張就說:“當然是那個守墓人說的!”
“喔?”時青雪散漫地應了聲,笑問:“那不知道三叔能不能讓我見見那位所謂的守墓人呢?”
時俊才以為青雪想跟那個守墓人對質,當即高傲地抬起下巴,冷哼:“這個人你就不必見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跟官府的人說吧!你放心,官府的人會將此事查清楚,到時候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說話的語氣,彷彿施恩一般。
然而沒等時俊才得意滿滿地讓下人抓著時青雪送官,就聽到一聲低喝:“我看誰敢把我的女兒送官!”
說話的人自然是隨後而來的時俊和。
時國公一出場,只是這樣冷漠地看了時俊才一眼,連實質的威脅都還沒有用上,時俊才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氣焰全消。
結結巴巴地喊:“大,大哥,你怎麼來了?”
“哼!我要是再不來,我的女兒還不知道會被你們以什麼莫須有的罪名欺負去了呢!”時俊和自從冷顏的事後,對這個自己不爭氣還整天想著歪門邪道的弟弟厭惡到了極點。
當著莫淑君的面,說話也一點都不客氣。
大哥的氣勢全開,甚至帶點冷淡。
簡直構成了時俊才全部的恐懼,他脖子一縮,就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哪怕他這個時候本應該跟時俊和據理力爭,丟擲有力證據,然後仗著莫淑君的撐腰強行把時青雪送官,只要人進去了,一切就好說了。
可他是個慫的,先是被時青雪牽著鼻子走,隨後又被時俊和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瑟縮地躲在莫淑君身後,別說跟時俊和駁嘴了,就是要他抬頭跟時俊和對視半分鐘,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時俊和冷眼旁觀,看著莫淑君輕輕拍了拍時俊才的手背,無聲安慰,他心中毫無波動,只是冷冷地想:果然是親母子!
莫淑君知道自己的小兒子怕時俊和,不僅沒有責備時俊才的退縮,反而轉頭埋怨時俊和,“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你弟弟為你父親鳴不平,你不僅不幫忙,難不成還想要包庇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