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看不下去,沒好氣地哼了聲,“我剛剛看了一下,青雪除了第一支箭脫靶了,其餘九箭都在箭靶上,而且不巧,成績都比你好那麼一丟丟。”
這時候大夥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兩人的箭靶上,別說,還真像冷靜說的那樣,時青雪雖然也只有七箭射中靶心區域,但是跟秦巖巖的箭靶一對比,馬上就能看出兩人成績的優劣。
脫靶的一箭不算成績,時青雪其餘的箭還真沒有一箭的成績低於秦巖巖的。
秦巖巖本想借機好好羞辱時青雪一番,沒想到羞辱不成,自己反倒丟了臉面。要是再被其他人知道她竟然連個手指受傷的人都比不過,往後她哪裡還有臉去跟人吹噓她的箭法厲害啊?
“不對,時青雪,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給我難堪的。”秦巖巖不傻,她才不相信事情有那麼湊巧,從一開始就是她們設計好,故意引她掉落陷阱的。
時青雪聳聳肩,滿臉無辜:“巖巖你想太多了,成績這事,誰也說不準,我怎麼就還能給你難堪呢!”
秦巖巖張口想反駁,又聽見青雪淡淡地說:“如果我真的能夠故意給你難堪,故意讓每一箭都比你好那麼一點點,那我的箭法豈不是已經精妙絕倫到想射哪就準哪的地步了?
巖巖是這個意思嗎?”
要秦巖巖承認時青雪比她厲害一點點都夠讓她難受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
可不承認不就意味著時青雪射出的箭都恰好比她好那麼一點,好像老天要她次次都輸給時青雪的!
秦巖巖滿臉憋屈,氣得臉紅脖子粗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原本一直沒開口的陳秀嬌卻拉過她的手,柔聲安慰:“巖巖,比試這種事,勝負常有,何必介懷,你盡力即可,總好過某些人,沒有能力也就罷了,還要依靠作弊的手段來贏得勝利。”
拐彎抹角的一番話立即讓秦巖巖領悟過來,仇恨的目光轉向時寶寧: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故意‘誤導’她們,她怎麼會跟時青雪比試射箭,若是比試畫畫,那右手受傷的時青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她的!
她當即就朝凌瑞音稟告:“啟稟娘娘,巖巖昨日得到一個訊息,說是乞巧宮宴的作畫比試上有人作弊,事關重大,巖巖不敢隱瞞娘娘。”
凌瑞音柳眉一豎,欣慰的神情頓時沉了下來,“你說的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快告訴哀家。”
凌瑞音一向正直,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營私舞弊,秦巖巖陰陰地瞥了時寶寧姐妹一眼,當即將昨日時寶寧說過的那些話都複述了一遍。
時寶寧沒料到秦巖巖竟然那麼不要臉地把自己供了出來,眼看凌瑞音望向她的目光帶刺,她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好像全跑光了,冷得她直哆嗦。
只聽見凌瑞音淡淡地問:“寶寧,巖巖說的可是實話?”
時寶寧嘴皮子打顫,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就跟做賊心虛沒兩樣了。
“這麼說,《思君》當真不是你作的?”凌瑞音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時寶寧想要否認,可她昨日說話的時候很多人都聽到了,她以為只要秦巖巖折騰夠了時青雪就不會找她麻煩,連應對的藉口都沒有想過,如今怎麼否認。
無助之下,她下意識地轉向時青雪,卻正好對上對方冷然的目光,心下一顫,更加不知所措起來。
是啊,這個時候她怎麼還有臉求助時青雪?
就在時寶寧以為自己要完蛋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音堅定地說:“《思君》當然是大姐姐所畫的。”
“真的嗎?”凌瑞音狐疑地看了時青雪一眼,她想起作畫當時時寶寧可是曾上報過自己的畫丟失了,只是後來時寶寧又重新把畫交了上來,她只當畫作被找了回來就沒有再管這事兒,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時青雪點頭如搗蒜,言之鑿鑿地應:“除了她,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夠畫出那樣美好的作品啊!”
凌瑞音皺眉問:“既然這樣,寶寧為何要對巖巖說那樣的話呢?”
時青雪頓了頓,臉上露出為難,秦巖巖連忙哼道:“編不下去了吧!明明就是你們搞些小動作來欺瞞娘娘,竟然還不承認!哼!”
凌瑞音臉上也多了幾分嚴厲,將時青雪叫到跟前,認真地問:“雪丫頭,哀家想要聽到你的答案。”
“啊!喔!”若是別人肯定以為凌瑞音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時青雪細細一品味就明白凌瑞音並非想要深究這事兒,只不過被秦巖巖逼到這份上了,不得不追查下去。
時青雪原本還因為要對一直寵愛她的太后娘娘撒謊而感到慚愧,現在反倒輕鬆不少。
只是啊,時寶寧都把話說絕了,她這謊要怎麼圓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