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莫淑君把時青雪叫過去是希望青雪替她招待一下從蜀郡遠道而來的時家族親。
眼前的小姑娘長得十分水靈,一雙大眼睛很迷人,還帶著時家特有的爽朗,時青雪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小女孩。
小女孩名叫時月初,是時俊和堂弟的女兒,比青雪晚幾天出生,經莫淑君一介紹,臉上頓時笑開了話。
親親熱熱地挽過青雪的手,甜甜地叫:“月初沒福分跟你們一起序齒,便跟著其他姐妹一樣喊你一聲六姐,可好?”
時月初表現得落落大方,時青雪不由得心生好感,便笑,“當然好,那我就託大喊你一聲月初。”
兩人性格相近,又各有見聞,天南地北交談起來,很快就融入一團。
時青雪還有些驚訝為什麼前世時磊過世後,她並沒有見過這些人,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她和時月初交好。
時月初出身蜀郡,離京都很遠,還從未來過京都,一見時青雪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青雪也對蜀郡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兩人相談盛歡,甚至還趁著大人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了。
“你確定這次的事不會再有問題?”周如玉看著時青雪離去的背影,神情有點凝重。
張嬤嬤湊上前來小聲道:“不會的,現在老太爺那個遠方親戚正纏她纏得緊,她哪裡有空管這邊的事,您就放心吧!”
周如玉這才露出滿意的笑,陰陰地說:“那就好!董氏啊董氏,我要看看你這次還如何逃得了!”
——
時青雪被時月初纏著,只得領著去了說書館。
所謂的說書館就是裝修精美的茶館裡請個說書人為客人講述稗官野史,雜談八卦來吸引客人。一般而言說書館分兩層,一樓的大堂正中是說書人的位置,四周都擺著八仙桌,而二樓則是雅間。
“六姐,為什麼這樓上的雅間會比樓下大堂的位置貴那麼多?難道就是佔了一個‘雅’字?”時月初在蜀郡沒有見過說書館,只聽學遊歸來的大哥講過,一直好奇得不得了,非求著時青雪挑了個最貴的位置。
可上到雅間後才發現,最貴的位置並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啊!
環視四周,窗子和門都關得嚴嚴實實,就跟密室一樣,莫名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時月初哭喪著臉,“六姐,我們來這裡怎麼聽說書啊?”
時青雪聳聳肩,表示:“你把窗子開啟應該可以讓下面的聲音傳點進來吧,不過……”
她調侃地笑了聲,“這地方那麼偏,你能不能從窗子看到說書人的影子就不好說了,誰讓你非要選最貴最好的呢!”
“可你也沒有告訴我,最貴最好的事這種地方啊?這要怎麼聽書啊?”時月初一臉不解。
時青雪笑嘻嘻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稗官野史、奇聞異事之流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就算真的被引進茶樓了,你覺得有多少正兒八經的貴人會慕名而來聽這種東西?”
時月初還是滿臉懵懂,“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設那麼多雅間?樓下大堂的位置多好啊!”
“如果這樣的話,那做什麼還要把說書搬到茶樓裡?直接在天橋底說書,豈不是更有氣氛,價錢也更低廉?”
時月初被問得語塞,苦著小臉嘀咕:“那到底是為什麼啊?好六姐,你就告訴我嘛!”
時青雪拿她沒辦法,只好指了指門口,笑道:“你沒發現嗎,我們來的時候是從一條單獨的走廊進來的,而且一路上也沒碰到任何人。”
時月初點點頭,篤定地說:“說明這間說書館的生意不好,都沒人來。”
時青雪:“……”
她鬱悶地敲敲月初的小腦袋,啐道:“這是目前京都最大最受歡迎的說書館,可能生意不好嗎?”
“那是怎麼樣嘛?”時月初捂著小腦袋,頗為委屈。
她哪裡知道一間小小的說書館竟然還大有乾坤啊?
時青雪見狀便不再賣關子,直接開啟謎底,“很簡單,那說明樓上的雅間設立根本不是為了聽下面說書的。”
“啊?”時月初驚訝地瞪圓了眼。
不聽說書來說書館做什麼?
“你想想,如果有人想要密談又不願意引人注目,這間說書館錯綜複雜、隱秘性極好的說書館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時青雪開啟窗子,指了指樓下,“第一,來這裡‘聽書’就不會有人懷疑你的目的;第二,這地方不僅能夠鳥瞰全域性,樓下的吵鬧也會吸引掉所有人的注意力;最重要的是一旦你選了雅間,那些小二就會自動自發地躲開其他人的注意力,就算別人想追蹤你也難!”
時月初聽得嘴巴大張,半天了才回過神來,卻仍震驚無比,“原來一個小小的說書館竟然還有那麼大的來頭。咦!不對啊,大哥來這兒的時候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的?”
說書館是京都貴族圈子裡不成文的秘密,時月初的大哥只是學游到此,當然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