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那麼多,不就是希望時家能夠舉家投靠四殿下罷了。”時俊和不願意與莫淑君周旋,一針見血地指出她的目的。
莫淑君被說出真相,也不再尷尬,反而理直氣壯地說:“總之,本宮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看你的。”
時俊和又不說話了。
莫淑君很慷慨地決定多給他一些時日,放緩聲音道:“左右現在陛下只是命你在家休養,那你就利用這段時間回去好好想想。本宮希望你能夠記住一句話,再大的堅持也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有些事到了該妥協的時候還是要妥協的。”
時俊和表情冷硬,對莫淑君的話不置與否,只是躬身問安:“母親也好好休息,孩兒先行告退。”
他快步走出壽安堂的院門後,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嚴肅威嚴的臉上並不見有放鬆,反而因為想起了某些事,愈發顯得凌厲沉重。
一旁等候著的小廝時戒見狀都不太敢走上前去,努力把自己站成了一朵壁花,就怕主子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站在角落做什麼嗎?還不快滾過來。”
時俊和將時戒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裡,冷冷命令。
時戒訕訕一笑,一手摸著鼻子走過來,一邊還不忘替自己辯解:“奴才這不是怕打擾到您思考問題嗎?”
時俊和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就問:“有什麼事?”
時戒雙腳一靠、屁股一緊,立即端正站好,口上飛快地回報:“莫世子前來拜訪,現在正在您的書房等著您。六小姐讓奴才來這兒告訴您一聲,請您忙完後立即回去。”
一長串話,說得又快又順溜,就怕結巴一下把主子惹不高興了。
然而時俊和聽完時戒的話後,臉上越發緊繃凝重。
他就在壽安堂的院門口站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才放棄似的搖頭,疲憊地說:“走吧!”
時俊和剛進書房,屋裡頭原本親密坐在一起,臉對臉,鼻子貼鼻子,唇近著唇的兩人忽然快速分開。
時青雪還連連後退好幾步,剛站定,臉上的潮紅還沒有退下去,又欲蓋彌彰地解釋:“我剛才只是跟他說了會兒話,什麼都沒做。”
莫君揚:“……”
剛偷了個香的‘大灰狼’搖了搖他的大尾巴,不說話。
時俊和:“……”
心塞老爹感覺都快得心肌炎了。
時俊和睨著時青雪,似笑非笑地說:“是啊,我也沒說你做了什麼,你那麼著急做什麼?”
“……”時青雪答不上來,雙臉漲紅,頭一直抵著,下巴幾乎都貼到胸口了,小手則是緊張地抓住兩側的衣角,揉啊揉啊……
兩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莫君揚還走到青雪身邊,伸出修長筆直的手指,輕輕拖了一下她的下巴。
青雪疑惑地抬起頭,眨眨眼,無聲地問:怎麼了?
莫君揚忍著笑,又把她的下巴抬了抬,才寵溺地說:“腦袋快要掉下來了!”
時青雪瞪眼,呲牙:“……”你腦袋才要掉下來了,你全家腦袋都要掉下來了!
她自以為很有威力地瞪著莫君揚,表達自己的憤怒,結果人家反而笑得更加燦爛,甚至抬頭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柔聲笑道:“你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