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還突然抬頭,驚恐地瞪著周如玉,大喊:“三嬸嬸,這該不會是您寫給施大人的情書吧?”
周如玉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都湧上了腦袋,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尖聲反駁:“放你的狗屁,我跟施表哥才沒有姦情,你不要胡說八道冤枉人,不然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嘖,方才周如玉冤枉董慧與人偷情的時候,可不就是像時青雪剛才那樣故意兜圈子卻字字誅心, 逼得董慧幾近暈厥。
如今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只可惜時青雪看著周如玉那張驚恐慌亂的醜惡嘴臉,一下子就沒了逗弄對方的興致。
她臉上懵懂無知的表情一收,又變回淡漠疏離。
青雪朝周如玉露出一個稍嫌冷淡的笑容,冰冰地說:“方才二嬸嬸只不過拿出一塊手帕,就直接認定母親偷人,那現在這封書信上白紙黑字,又能說明什麼呢?”
她的聲音停了停,躲開周如玉,將書信遞給莫淑君,淡淡地說:“青雪不敢自專,還請祖母定奪。”
莫淑君從時青雪開始讀信的時候就意識到今天這事不會簡單收場,卻不想這個丫頭片子竟然能找到周如玉與人有私的實錘——時青雪既然敢當眾把信拿出來,肯定已經確定了這信必定出自周如玉之手——周如玉的態度也能說明一切。
一封書信,可比張秋豔拿出來那塊所謂繡著‘慧’字的手帕有說服力,莫淑君不看書信,基本都已經肯定周如玉偷人的罪名沒跑了。
可莫淑君緊繃著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一絲猶豫,沒有馬上接過時青雪遞過來的信。
她一接過來,就必定得出結果。
莫淑君倒不是擔心周如玉受到損傷——一個不成器還偷人的兒媳婦,名聲毀了也就毀了——可萬一連累到時俊才,那可就……
“祖母?”時青雪低低地喚了聲,又將手中的書信往前遞了遞。
逼得莫淑君不得不伸手接過信。
攤開一看,果然是出自周如玉的手筆。
最後一點僥倖都沒有了,莫淑君猛地抬頭,狠狠瞪了周如玉一眼,“周氏,看你幹得好事!簡直有辱我時家門風!”
周如玉被瞪得脖子一縮,嘴上卻不甘心就此認罪,還在垂死掙扎,“母親,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
她忽然瞪向時青雪,噼裡啪啦一連串指控,“肯定是她!是她故意偽造了這封書信,就是想要陷害妾身,還望母親明察,還妾身一個清白。”
“這麼說,這封書信不是你所寫?”莫淑君眼眸微動,一道精光從她蒼老銳利的眼中一閃而過。
周如玉頓時心領神會,更加大聲喊道:“對,不是我寫的!母親若是不信,我可以指出其中破綻。”
莫淑君聽後還真的伸手將書信遞給了周如玉,淡淡地說:“你要怎麼證明這封書信不是你寫的?”
周如玉雙眼放光,在時青雪就要阻止之前,一把搶過了那封書信。
三兩下,就當眾把那張薄薄的信紙撕了個稀巴爛,然後全拋回時青雪身上。
“你!”時青雪目瞪口呆,氣極反笑。
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
他們根本沒想到周如玉竟然真做得出當眾銷燬證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