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木訥的臉上再次表現出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偷偷將求助的目光轉向周如玉。
周如玉暗自給了她一個狠厲的眼神,嚇得她脖子一縮,卻也沒明白周如玉到底是幾個意思?
是要她說還是不說啊?
時青雪意識到其中貓膩,往前站了一大步,擋住兩人的視線交流。
冷聲逼問張秋豔,“剛才我在東苑問您的時候,您也分明就要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可現在您又不說了,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不然你怎麼獨獨看清了孃親,卻連那個男子的容貌都沒有看見呢?”
時青雪這是在偷換概念——畢竟看清對方長相也不代表就一定認識那人了。
可是張秋豔慌里慌張,腦子裡轉不過彎,還真以為自己說漏嘴。
咬咬牙,一口氣說了。“那人正是儒生嚴律,大儒董必仁的學生,大嫂青梅竹馬的師兄。這人,大哥應該不陌生吧?”
時俊和聽到嚴律的名字,眼皮一跳,沒有說話。
時青雪被他反常的態度弄得一愣。
嚴律這個名字,她從小聽到大。
這人是董慧父親董必仁最為得意的弟子,同樣厭惡官場,所以一直跟著董必仁鑽研學問,脾性跟董必仁很像,有點古板、有點固執,但心眼卻是好的。
時青雪幼時每次回外祖家的時候,都能看到嚴律,還把人喊作師伯,而嚴律對她也很寵溺,只是時俊和似乎不怎麼喜歡嚴律,維護父親的小青雪雖然不明情況,但還是自覺拉開了與嚴律的交往。
而現在,‘青梅竹馬’四個字讓她的眉頭都擰起來了。
她忍不住心生埋怨:孃親也太不謹慎了吧!就算莫國民風再如何開放,青梅竹馬這種事也很容易落人話柄啊!
而現在,董慧的話柄已經被敵人死死握住,隨時準備把他們拉下馬。
青雪抬頭去看時俊和,只見時俊和好長一段時間都鐵青著臉。
肯定是生氣了!
她暗道糟糕,知道這個件事已經否認不了。
就在這時,一個靈感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忽然想得到了辦法。
雖然未必是最好的,但置之死地而後生,起碼不能讓這些人當面給董慧定罪。
“二嬸嬸也會說那嚴師伯是孃親的師兄,那就算不得外人了。”
時青雪語出驚人,乾脆藉著董慧跟嚴律同門關係來撇清此事,就算聽起來很假,但面上卻把張秋豔等人堵得無話可說。
畢竟……
見見同門師兄,聯絡感情,還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如果不是三更半夜跑到情人亭去見的話。
張秋豔瞪眼想要反駁,但時青雪又先一步搶白,繼續帶動節奏,說得頭頭是道,“既然算不得外人,又怎麼有私會外男的說法?
再說了,嚴師伯現在住在董家,一直跟著我外祖父。他既然來找孃親,肯定是外祖父想孃親,但外祖腿腳不便,才煩請他給孃親帶口信的。”
這下子別說張秋豔瞪大牛眼,無話可說。
其他眾人也目瞪口呆,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他們見過能說會道的,但是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那麼能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