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時青雪毫不客氣地斥罵了一句。
對於周如玉,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怕別人說她不敬長輩。
她冷冰冰地盯著周如玉,陰冷警告:“如果你再敢胡說一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如玉被她陰寒的目光紮了下,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下子蔫了下來。
卻不甘心,轉而向莫淑君告狀,委委屈屈地說:“母親您看,我知道我這個做小嬸嬸的,在家中地位不高,就是對著小輩也沒有一點威嚴,被這麼吼著也只能生生受了……”
莫淑君人老薑辣,周如玉一開口就知道她的狐狸尾巴在哪,卻沒心思跟周如玉囉嗦,冷冷地說:“既然受了,那就不要再說話。”
周如玉:“……”
莫淑君沒管周如玉有多心塞,又將目光轉回到董慧身上。
緊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直接斷言:“你自己做的那些齷蹉事你自己清楚,本宮也懶得再與你說道,今天你就自行回董家,休書過兩天本宮再命人送去。自此,你與時國公府再無瓜葛,你肚子裡那個種到底是不是和兒的,本宮懶得再問,時家族譜上也不會有這麼個人!”
這下子別說時青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連董慧也驚恐萬分。
董慧一直以為,莫淑君之所以會那麼討厭她,都是因為她沒能給時俊和生出兒子。
她這一胎,看過的大夫,連沈洛都說很有可能是個兒子——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自己出頭的日子了,沒想到莫淑君竟然連時家的孫子都不顧了。
董慧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暈厥過去。
“娘!”時青雪驚聲大喊,連忙將董慧扶穩,又讓丫鬟給董慧捶胸安撫。
好一會兒,董慧才勉強緩過勁來。
莫淑君一直冷眼瞧著,等她們手忙腳亂了一陣,才不冷不熱地說:“別裝了!董氏,你那點小把戲還沒有玩膩嗎?現在和兒不在這裡,你要裝給誰看呢?”
“祖母?您這是什麼意思?”時青雪忍無可忍,質問了一句。
她已經儘量不和莫淑君起衝突了,但莫淑君仗著自己的身份,越來越盛世凌人,簡直到了得寸進尺的地步,那也就別怪她不給長輩臉面了。
“祖母,不知道母親哪裡得罪您了,竟讓您親自帶人來東苑,還揚言要‘替’父親休妻呢?”
一個‘替’字說得極妙。
雖說按道理莫淑君身為時俊和的生母,確實有權利替子休妻,但莫國女人的地位挺高的,若是女子沒有犯大錯就被貿然被休棄,那男方家肯定會被唾棄死的。
所以一般做婆婆的也不會再自作主張地替兒子休妻,就怕落人口舌。
可莫淑君這次自覺自己有實錘,根本不怕時青雪這點質問。
她朝一直跟在身後的二老爺時俊峰的夫人張氏看了眼,冷淡地把人叫出:“張氏,你就跟大夥兒說說,昨天夜裡,你在界河下游看到了什麼?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一提昨夜、一提界河,董慧臉色大變,驚恐不已。
時青雪在一旁見了,心下一個咯噔,猛地明白過來:這回莫淑君恐怕不完全是無中生有了!
然而不及她相處應對辦法,二夫人張秋豔就麻溜地站出來,老老實實地說:“昨夜妾身母親的身子不太爽利,妾身回府侍疾,回來的時候路過界河,就看見,看見……”
說到最關鍵的地方,張秋豔又停下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