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羽照做了，剛放在鼻子前一聞，立即移開。
他嫌棄地捂住鼻子，“這什麼，跟臭雞蛋一樣的味道？”
“是硫磺和白磷。”時青雪揭曉答案。
將莫君羽還是一臉迷茫，詳細解釋：“沈神醫在水中還發現了這兩樣的殘漬，而這二者才常溫下都極為容易起火，所以極有可能有人先用著兩樣東西將毒物包裹，置於竹筒底部。
因為它們都不溶於水，毒藥也不會滲入水中。綵鳳喝了這樣的水也不會中毒。但有了那道光束，熱量一下子聚集到竹筒底部，溫度上升……”
時青雪沒有解釋完，莫君羽已經明白過來，“等這兩者燃燒後，毒物也流出來，所以綵鳳喝了帶毒的水，就中毒了！可究竟誰想出那麼陰損的法子？”
如此曲折，但凡忽略了一個細節，可能都會錯失真相。
時青雪想了想，隱晦地提醒：“要想用這樣的辦法害死綵鳳，必須具備幾個條件。一是從一開始就有機會接觸竹筒，二是能夠在這間房子自由出入，三則是……”
她沒有說下去，而是看了看地面放置鏡子的地方。
如果說屋頂的鏡子可以事後收走，但地上那面鏡子卻必須在案發當時就帶走，不然一下子就會被人發現的。
莫君羽眸色一暗，怒氣上臉，但馬上又被他強壓下去。
他還有一個問題：“就算這一切真的是老三設計的，但他如何能精確計算到我們會如何佈局綵鳳的住處？”
時青雪垂著眼眸，淡淡地說：“他不需要猜，只要您按照他一開始設計好的去做就好了。”
“笑話，孤如何會聽他的？”莫君羽嗤笑一聲，直覺時青雪說的不可能。
他信誓旦旦地說：“孤對飼養綵鳳毫無經驗，因而全是按照養鳥使者的要求……”
莫君羽的臉色陡然一白，聲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話已經不需要再說下去了。
那個所謂的養鳥使者根本就是莫君久的人！
莫君羽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隨後陷入久久的沉默。
時青雪只好主動轉開話題，“接下來我們再去瑞王府看看吧！”
莫君羽不明所以，“綵鳳的死因已經確定了，我們再去瑞王府做什麼？”
時青雪指了指他手中的聖旨和那張紙條，得意地笑道：“接下來我們就該去試驗一下，聖物綵鳳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神奇，能夠記錄陰陽。”
莫君羽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來，忙說：“對啊！孤怎麼沒想到，你剛才正好證實了兇手在殺害綵鳳之前曾經與綵鳳碰過面，這樣綵鳳也一定記錄了兇手的樣子。”
時青雪笑而不語，一副預設的樣子。
等他們來到瑞王府的時候，莫君揚已經佈置好試驗的地方，顯然是早已經料到他們回來。
只是在目光觸及時青雪的時候，明顯一愣。
時青雪裝作沒有看見莫君揚的情緒變化，主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並將自己剛才在東宮的試驗簡單敘述了一遍。
莫君揚越聽，眉皺得越深。
不悅地打斷時青雪的話，“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先回時國公府吧。”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莫君揚竟是趕青雪走？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對時青雪言聽計從，溫和得不像莫君揚的莫君揚會說出這樣的話。
語氣中甚至帶了點顯而易見的嫌棄。
觀眾們表示接受不能。
夏芒擔憂地看向時青雪，生怕自家主子會因此大發雷霆。
“六娘。”夏芒眼看時青雪的表情變得難看，連忙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