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祥斌頓時怒起,正要對照顧綵鳳的莫君羽發難時,凌瑞音先一步重重嘆氣,“這倒是不好辦了?也不知道是哪個那麼歹毒,竟然對聖物下次毒手。
皇上,此等惡賊,您可一定不能姑息啊!”
三言兩語就想將莫祥斌的怒火轉移到下毒之人身上。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邏輯,沒毛病!
莫君久在心中暗罵凌瑞音偏心太過,面上還要裝出同意凌瑞音的樣子,只是裝似不經意地嘀咕:“皇祖母說得有理,只是大皇兄已經將整個乾正宮圍成了銅牆鐵壁,理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除非……”
說到關鍵的地方,莫君久又不說了,臉上還流露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事情的驚恐表情,反而更加惹人懷疑。
“久兒,你想到了什麼?”莫祥斌沉聲問道。
莫君久猛搖頭,謙遜地說:“沒什麼,兒臣只是胡亂猜測,當不得真。”
他越是這麼說,反而越容易引起別人在意。
莫祥斌緊接著就發話了:“猜測也罷,都說說吧!你覺得這下毒的人是誰?若是查出來確有其事,朕定不輕饒!”
“這……”莫君久故意露出為難的樣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兒臣只是覺得下毒這種事外人應該沒辦法做到,真正能動手的恐怕也就只有乾正宮……”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莫君羽就忍不住粗聲打斷他的話,冷聲呵斥,“三弟,空口無憑,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莫君久脖子一縮,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馬上就不說話了。
莫祥斌頓時不悅地瞪向莫君羽,“朕還沒有說你照看綵鳳不利,你倒好,連朕想要查清事實也插嘴,難不成事情就像小三猜測的那樣,毒害綵鳳之事是你宮中的人所為,而你還想包庇罪犯嗎?”
莫君羽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否認,“父皇,兒臣冤枉!兒臣這幾天一直遵照養鳥使的指使細心照看綵鳳,斷不敢有半分怠慢之處,只是見三弟如此汙衊兒臣宮裡的人,兒臣有些氣惱才出言打斷,絕非想要包庇罪犯。”
莫祥斌挑眉,冷笑,“你又怎麼肯定下毒毒害綵鳳的人不是你乾正宮的人呢?”
“這……”莫君羽被逼得額上直冒冷汗,但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說詞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毒毒害綵鳳的啊!
莫君羽急得六神無主,莫君久這時候又跑出來裝好人了。
“父皇莫要生氣,大皇兄關心自己宮中的人,一時間親理難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莫君久看似替莫君羽開脫,但實際上卻是在指責對方什麼都沒有查清就替自家奴才‘打包票’。
這種行為說好聽了是信任屬下,但是往深一層去想:莫君羽作為皇太子,什麼時候都應該剋制冷靜,有理有據才能服眾,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偏幫偏信。
莫君久話一說出來,莫祥斌的臉都青了。
根本沒給莫君羽辯解的機會,直接就說:“太子無德,且照看聖物不利,今暫奪其封號,禁足乾正宮,待綵鳳病癒後再行處置!”
敕令一出,眾人譁然。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次莫君羽恐怕難逃一劫,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包括始作俑者——莫祥斌竟然那麼狠,直接就擼了莫君羽的太子封位,而且還把他拘禁在東宮,這是要廢太子的節奏了嗎?
莫君羽臉色陡然一白,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莫祥斌,兩瓣嘴唇打顫,卻連半句控訴莫祥斌冷心無情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莫祥斌放出處置後也不去看莫君羽,反而疾步走進屋,關切地看著綵鳳,對上沈洛時態度親和中隱含著對綵鳳的擔憂,“請問沈神醫,綵鳳現在如何了?你既然知道綵鳳身中劇毒,想必一定有辦法為它解毒。
綵鳳的安危不僅關乎著整個大莫王朝的安危興衰,也是欽州大陸的繁榮象徵,它可一定不能有事啊!若是沈神醫能夠治好綵鳳,榮華富貴,爵位分封,只要你開口,朕一定滿足你;但若是你敢怠慢,那可就別怪朕翻臉無情了!”
沈洛:“……”
又是吹捧、又是利益誘惑,最後再來個恫嚇威脅。
沈洛聽了都忍不住暗暗翻了個大白眼,心中卻毫無波瀾。
實在是槽點太多,他已經吐槽無力了。
“草民定當盡力而為!”沈洛俯下身,中規中矩地答了句。
其實他一點都不怕莫祥斌話中的威脅,只不過‘七彩鳳凰’確實罕見,才剛被送來就無辜斷送在皇權爭鬥的漩渦中實在太可惜了。
他隱晦地看了莫君揚一眼——對方雙眸冷淡,無波無瀾——他便自動將對方的反應解讀為同意他的做法。
“不過綵鳳如今中毒甚深,草民剛才也只是用了藥丸勉強吊住它的性命,要想治癒,恐怕沒那麼容易。”
莫祥斌以為沈洛需要什麼珍貴藥材,連忙放話,“只要能治好綵鳳,人力物力,隨你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