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朝才不怕這點外強中乾的恐嚇,臉上甚至還帶了點微笑,“屬下奉主子之命看著諸位娘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我可是郡主!你竟然讓我待在這種破敗的天牢,小心我到聖上那裡告莫君揚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時寶寧來天牢探望時寶瑾已經是她的底線了,想到要在這裡再待下去,她渾身雞皮疙瘩直冒,根本一刻都沒辦法留下來。
魏子朝卻說:“若是郡主嫌天牢環境不好,屬下可以命人加以裝飾,您就安心在這裡住下。”
話說得很好聽,但人就是不放。
時寶寧氣得直跺腳,她一邊覺得莫君揚沒有那麼大膽,另一邊卻被眼前的大刀嚇得踟躕不前。
時寶悠倒是先穩下心神,拉住時寶寧,小聲安慰:“姐姐莫要著急,咱們且等一等,祖母和伯孃若是見我們沒有回去,自會來尋我們的。”
時寶寧眼睛一亮,自信滿滿地說:“是了,他莫君揚敢對我們不敬,我就不相信他敢違抗大長公主和時國公的命令,咱們走著瞧!”
說罷,還挑釁地瞪了魏子朝一眼。
魏子朝笑容不變,淡淡地說:“二位的確無需著急,等六娘身子好了,你們自然也安然無恙。”
換句話說,如果時青雪有什麼三長兩短,莫君揚真的會叫她們所有人陪葬。
“你!”時寶寧臉都氣白了。
“魏侍衛,六娘一直都是奴婢照顧的,這次能否也讓奴婢貼身照顧六娘?”夏芒突然插了句話進來。
她不嬌氣,並不怕關在陰暗潮溼的天牢,但她實在擔心別人照顧不好時青雪。
魏子朝看了夏芒一眼,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拒絕夏芒,但也沒有答應,謹慎地說:“這事需要等我稟告主子,看主子的意見。”
夏芒自然連連點頭,又向魏子朝行了個萬福禮,“無論如何,希望您能及時把六孃的情況告訴奴婢,奴婢感激不盡。”
魏子朝聞言不由得多瞧了這丫鬟兩眼,暗自讚賞,嘴上也滿口答應,“這個當然沒問題。”
時寶寧見魏子朝對一個婢女的態度都比對她好,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可人家魏子朝根本不搭理她,交待好一切後,悠悠瞥了眼自從時青雪昏迷過後就縮到一團裝死的時寶瑾一眼,就走了。
——
瑞王府,重兵把守,儼然要出大事的樣子。
暮雪院裡,神醫沈洛正坐在床邊替時青雪把脈,滿頭大汗,一半是趕路趕的,一半是被莫君揚陰沉的臉色嚇的。
“怎麼樣,你看出什麼來了?”從沈洛進門起,莫君揚已經是第三次這樣問了。
沈洛擦了擦額角的汗,心中感慨:他認識莫君揚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六神無主,自己剛說過的話竟然都不記得了,時青雪的影響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過這些話沈洛可不敢當著莫君揚的面說出來,還得再次重複:“我正在把脈,你別擾亂我的思緒。不然我怎麼知道……”
聲音戛然而止,沈洛抬起手就要去扯時青雪的衣服。
“你想幹什麼?”莫君揚眼明手快擋開沈洛的手,看向後者的目光凌冽陰寒。
沈洛趕緊解釋:“不是,我懷疑她是中毒了,我得找找她的傷口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