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商量,跟直接下令沒什麼區別,哪怕他此時只是個毫無實權的瑞王世子。
時青雪被屋裡兩個榆木腦袋氣到了,氣呼呼地哼了聲,又‘蹬蹬蹬’地跑了出去,不給他們阻攔的機會。
聞人熾當即怒道:“莫世子,這裡是時家軍,你沒有任何權力命令我們!”
莫君揚像是沒聽出他的怒意,視線掃過兩人,冷淡開口:“我只說一點:青雪不會讓你們死,以命相搏的那種,所以,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又或者準備如何赴死,你們都不能死在這裡。”
陳述句,不是商量,更為強硬的命令。
聞人熾下意思就想回一句:我們要如何與你何干?
但不用問也知道答案,莫君揚並不在乎他們是生,或是死,他要時青雪活著,所以他們也活著。
“或者,你們能夠勸她放棄你們跟我走,那你們就算要當場叛變我都每意見。”莫君揚就像是看透了聞人熾的心思,在他開口之前又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聞人熾啞口無言。
他的內心正進行著一場激鬥,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是時青雪的性命。
他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渾噩之中,不願冒頭,就不用抉擇。
“熾兒……”時俊和擔憂地看向聞人熾,怕他真的鑽進死衚衕。
與此同時,一道溫柔的呼喚也在他心中響起,來自母親的柔情。
“熾兒,你要永遠記住,死人已經死去,活人還要活著!”
聞人熾猛地一震,這句話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甚至在時磊過世的時候他還用這番話勸慰過,可如今到他,反而著想了。
天平已經發生傾斜,他的雙眸漸漸清明起來。
雖然還是很不爽莫君揚不可一世的態度,但他還是恭敬地問:“你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擋山匪襲擊,保全時家軍?”
“最好的防禦是進攻。”
聞人熾冷笑一聲,彷彿在說這位嬌生慣養的莫世子又多無知,“若是我們有本事破陣的話,那我們就不至於陷入如此困頓了!五行陣不破,如何進攻?”
莫君揚神色淡淡,“我可以破陣。”
時俊和目露驚訝,“世子也懂奇門遁甲之術?”
“不懂。”
好不容易升起一點希望又被完全打破,聞人熾沒忍住開口諷刺:“世子該不會以為折損大幾百人的五行困陣是擺家家酒,你說破就能破的吧?而且現在我們已經在陣中,你要想破陣,簡直是痴人說夢。
我不會讓時家軍陪你發瘋的!”
時俊和沒有開口,但那態度顯然也同意聞人熾的說法。
“誰說不懂五行陣法就不能破陣的?”
莫君揚淡淡地將話還回去,劍眉一挑,“你以為我是如何帶青雪進來的?”
聞人熾頓住了。
是啊!
若是莫君揚拿五行陣法毫無辦法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帶著青雪找到身處陣中的時家軍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