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揚無奈地表示:“二殿下確實來了,不過我走過去的時候剛走了。”
完美錯過。
“你二姐呢?”
一提這個,時青雪更頭疼了,將剛才時寶靜奇怪的反應描述了一遍,無奈地嘆氣,“你說二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莫君揚愣了愣,他幾乎還沒怎麼動手,時寶靜竟然就退縮了,不過他沒有解釋,反而表現得同樣迷茫,“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時青雪有些頭大,她竟然覺得自己從莫君揚的話語中聽出了失落。
再聯想到一開始她慫恿莫君揚和時寶靜在一起的,現在時寶靜莫名其妙退縮,那豈不是意味著……莫君揚要失戀了!
這個認知讓時青雪打了個寒顫,莫名違和又覺得十分對不住莫君揚。
根本不敢去看莫君揚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也許二姐她真的有什麼急事。”
“大概吧!我剛才遠遠地瞧見二孃與二殿下在聚賢樓門口遇上,兩人交談了會兒才一起走的。”莫君揚像是沒看出來時青雪的尷尬,還感慨地說:“我還從沒有見過二孃那麼輕鬆的樣子呢!真是……”
話語裡的失落讓時青雪更加不好意思了,慌忙轉開話題,“說起來,我剛剛點了幾道菜,都是聚賢樓的招牌,你嚐嚐,肯定很好吃。喔,現在剛入春,等下我們要不要一起走走,這樣……”
時青雪使出渾身解數轉移莫君揚的注意力,就怕他真的為了時寶靜黯然傷神,同時心裡又忍不住埋怨起時寶靜:明明就對莫君揚生了感情,怎麼說退縮就退縮。
她不能理解時寶靜的心思,心裡對莫君揚更加愧疚難當,以至於莫君揚提出踏青宴那天要同她一起去也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莫君揚受害者的形象塑造得很好,但莫君羽聽說了這件事後,狠狠地鄙視了他一下,“明明想要得不行還要裝模作樣,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莫君揚絲毫不在乎莫君羽的鄙視,也不覺得他的追妻計劃有什麼問題,輕描淡寫地說:“你不懂,不讓她認識到我們之間的可能,她永遠都不會同意的。”
莫君羽是真的不懂,“女人都是這麼彆扭的嗎?你身份地位都不差又對她極好,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莫君揚沒法跟莫君羽解釋上輩子那些糟心事讓兩人的關係跌至冰谷,他甚至還猜測過時青雪會恨他、厭惡他,幸好沒有,對他的態度也奇蹟般有了轉變。
這樣就夠了,目前為止。
不過莫世子可不是那種能夠任憑別人誹謗媳婦兒的人,劍眉一挑,“這麼說,只要個身份地位高又對你好的女人都來則不拒咯?”
明明是問句,但莫君揚的眼中寫明瞭:低俗。
莫君羽無語凝噎,吸取教訓不再跟這個一提起時青雪就沒理智的傢伙談心。
他一邊垂釣,一邊正色問:“你說莫君聞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在那個時候去聚賢樓做什麼?總不可能那麼剛巧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莫君揚不以為人,“你別想那麼多,莫君聞手上連個屬於他的人都沒有,哪來的本事製造一個‘剛巧’?”
如果莫君聞真的跟他巧遇並一起用膳,或許他還會懷疑其中是否有貓膩,但莫君聞在他找上門之前就走了,明顯是為了避嫌,總不能故意來聚賢樓溜一圈為了讓他知道他來過吧?
莫君羽沒辦法反駁,但他實在擔心,“我那些弟弟們,誰都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別大意。”
“唔。”莫君揚淡淡地應了聲,忽然一針見血地問:“近來宮中出什麼事了?讓你如此神經緊繃?”
被看出來後,莫君羽也隱瞞,“時將軍手握重兵,如今西北大捷人氣更上一層樓,有人開始有危機感了。”
“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那多疑的父皇唄。”莫君羽嘲諷地笑了聲。
莫君揚蹙眉,“我記得時國公府一直表現得很……純臣,不拉黨派也不對哪位皇子親近,這樣的人皇上有什麼好不安的?”
莫君羽掀了他一眼,“時將軍一不貪權二不好色,品行為人均無可挑剔,可這樣的人卻要獨善其身,你覺得父皇能同意嗎?”
“那他想怎麼樣?”
莫祥斌為帝十來載,能夠拿出來受人稱頌的沒有一件,又生性多疑、偏心寡情,莫君羽喊他一聲父皇,話裡話外卻不見多少敬重。
“當然是要想方設法把人和皇家綁在一起。聽說時家大娘前不久封了郡主後,京都極貴都不太敢打她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