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時青雪怕壞事,主動接過話茬,“太后娘娘,您這都沒有看出來嗎?小雪兒可是一眼就瞧出來了呢?”
凌瑞音果然被青雪這話轉移了注意力,笑著問道:“噢?小雪兒看出什麼了?”
青雪老神在在,瞥了眼同眾夫人陪坐一旁的國公夫人董慧,道:“當然是因為孃親太過思念父親,盼著父親凱旋歸來,姐姐這才作出這畫來寬慰孃親的!”
說著,她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表明自己猜對了。
凌瑞音聞言不由得失笑,目光隨大夥一起看向董慧,把人看得臉羞紅才讚歎道:“時夫人可是好福氣,生的兩個女兒一個伶俐聰慧,一個乖巧端莊,還都十分孝順,真真讓哀家都要羨慕了!”
董慧還是第一次被太后娘娘單獨點名,一時惶恐,連忙躬身拜謝,“娘娘謬讚了,青雪頑劣,慣會開玩笑,也是娘娘仁慈才不與她計較。”
“就是啊!祖母,青雪的嘴可壞了,您怎麼說她好呢?”莫玉真見時青雪得意地眯起眼,也忿忿不平起來,湊到凌瑞音面前開始‘爭寵’。
凌瑞音也是十分喜愛這個活潑開朗的孫女,自然滿口稱讚,“小三兒自然也是頂好的。”
莫玉真眉開眼笑,立即朝時青雪辦了個鬼臉,後者便吐吐舌回應。
兩個小女兒的可愛作態自然瞞不過凌瑞音的眼睛,但老人家就愛看著小輩們歡鬧,對她們私下這些小動作也不以為意,只是又把時寶寧叫到身旁,細細問了些事。
時寶寧一一作答。
一時間,時寶寧儼然成了太后娘娘的新寵。
陳秀嬌見狀又嗤笑道:“某人方才還不遺餘力地出風頭,可到頭來還不是為人作嫁,半點好處都沒撈著嗎?”
這是以為時青雪剛才主動替時寶寧作答是想出風頭。
“話可不能這麼說,萬一人家真的姐妹情深,就連娘娘的寵愛都可以拱手相讓呢?”洛文媚輕笑著‘反駁’。
陳秀嬌便撇嘴哼道:“是啊,那她現在可就如願以償了呢!”
這些貴女都當時青雪已然‘失寵’了,不遺餘力地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時青雪看姐姐在太后面前越發泰然自若,正欣喜著,沒想到這些討人厭的蒼蠅又再次撞了上來。
尤其是那陳秀嬌,是篤定時寶寧會對自己丟畫的事不聞不問了是吧?
竟然還敢湊上前來,這人的臉得有多大?
時青雪微微一笑,裝作沒有聽到她們的話,故意與莫玉真談笑:“玉真,每個人作畫都有自己的風格和習慣,久而久之,有時候單看一幅畫就能認出作者是誰,更別說小女兒家還慣常喜歡做些小動作,你說是不是?”
莫玉真聽到那些貴女嘲諷時青雪正不爽著,忽然聽到這番問話頓時滿頭霧水,迷茫點點頭:“我就喜歡在畫里加點自己的特有標記,讓別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畫的……不是,青雪,你說這個做什麼啊?”
其他人都以為時青雪這是說不過她們才轉移話題的,可陳秀嬌聽得臉一下子就白了,見青雪正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頓時色厲內荏地說:“你看我做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說罷,她仍覺得心虛得不行,生怕時青雪真的當眾把她揭發,連忙拉過同樣沉默的時寶瑾,笑著暗示:“瑾娘,剛才作畫的時候,我們兩個一直都是一起的,寸步不離,就連最後得的名次都有一樣,可見我們兩個是有緣分的,你可不能棄了我喔!”
如果時青雪真的揭發我盜畫一事,那跟我一夥的你也別想逃了!
時寶瑾聽了渾身一顫,心裡大苦。
她又不是陳秀嬌那等草包,自己沒本事還要偷別人的畫交工;她不過是見不得時青雪兩姐妹出風頭,想給她們難堪罷了,沒想到竟然挖了個坑把自個兒埋了進去。
這要是被揭發出來,可就是品行問題。
她一下子慌了神,求助地看向時青雪:她們可是一家人啊!
時青雪心覺好笑,這些人可真夠不要臉的!之前冷眼旁觀她被外人嘲諷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們是一家人,現在出事了倒會來求她了。
青雪攤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她是不可能看著有人藉著她姐姐的畫作招搖撞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