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姑姑心裡那叫一個急啊!
可是時青雪根本不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當即更加冷淡地說:“不好意思,青雪自小得太后娘娘特許可在宮中出入自由,還從未曾受過這般的指責。
如姑姑若是真的對青雪有什麼意見,那我們還是先去太后娘娘那兒理論一番,免得您這話傳出去,說我不懂事也就算了,要是被人說我時國公府不守規矩這罪名可就嚴重了。青雪擔不起這個責!”
說完,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轉身去找凌瑞音理論的意思。
如姑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祖宗那麼難惹啊?!
這一條條罪名壓下來,還不得要了她的老命。
“六娘可是錯怪了奴婢喲!”如姑姑再不敢拿喬,連忙拉住時青雪,恬著臉解釋,“都是奴婢嘴賤,區區賤奴哪裡敢非議時國公府。奴婢只是擔心六娘去得晚了,娘娘怪罪下來不好交待,可不敢說貴人壞話?”
時青雪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衝出去,便順勢停了下來,但小臉怒氣更盛,冷哼道:“哼!聽你這話的意思倒成了我思想狹隘、冤枉好人了?”
如姑姑連連賠笑,低聲下氣地說:“哪能啊!都是奴婢不會說話,引得主子誤會了,還請主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姑姑怎麼說也是個四品女官,青雪可不敢當你的主子。”時青雪完全不為所動。
如姑姑現在的內心簡直是奔潰的:你不是我主子,你就是我祖宗!
時青雪這才鬆了口,不緊不慢地說:“算了,本小姐大度,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這回就不與你計較了,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不敢不敢,以後再也不敢了!”如姑姑大喜過望,就差沒有給時青雪跪下了。
她也不敢催促時青雪,只敢隱晦地提醒:“貴妃娘娘還在桃花林等著,那六娘您看咱們要不還是……”
時青雪瞥了一眼黑漆漆地去路,勉為其難地答道:“行吧,你繼續帶路。”
四人緩緩在宮道上走著,縱使時青雪步伐再小、動作再慢,如姑姑也不敢催了。
可剛轉了個彎,時青雪第四次停下了下來。
這回如姑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六娘您這是又怎麼了?”
時青雪抬起小手擦了擦兩鬢的汗水,又拿手絹扇扇風,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似閒聊般道:“這都到中秋了,天還是那麼熱。瞧我還沒走幾步路就出了一身汗。若是滿身汗水去見貴人可就不好了。煩請姑姑再等等,等我喘口氣再走,行嗎?”
如姑姑:“……”
她能說不行嗎?
就算明知時青雪是裝的,如姑姑也只能乖乖應了,陪時青雪站在角落吹涼風。
這幾人是一步一歇三喘氣,夏芒則是急衝衝地跑回宴席。
時家的夫人小姐們都在和人交談,不能去打擾,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時寶寧。
可當她把心中的擔憂說出口,時寶寧也無動於衷,還道:“貴妃娘娘召見自然是好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夏芒更加急了,抓耳撓腮地解釋:“不是,桃花林那裡大晚上的別說個人了,連鬼影子都不去那兒。貴妃娘娘就算要召見六娘也不該選那麼危險的地方啊!”
“不就是桃花林嗎,說不定貴妃娘娘只是想和青雪一起賞月看花,閒聊一會兒罷了!”時寶寧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嚴肅地警告夏芒,“好了,你這丫鬟可別亂說話,小心給青雪惹禍!快回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