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真露出苦惱的神色，半晌才無奈道：“我自然是雙手贊成你追逐自己所愛，但……”
她停頓片刻，似有些難以啟齒。
“但我畢竟是皇后之女，若是你真的成了四皇妃，我們就分屬兩派。哪怕我再想與你交好，為了你好，那也是需要避嫌的。”
不然到時候四皇子黨的人見四皇妃竟然還與三公主交往，難保不會因此非難時青雪了。
時青雪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一時有些發怔。
所以前世在莫玉真的疏離並非因為不喜她的選擇，而是怕她將來在夫家不好過，所以才忍痛遠離她的？
一時間，她的心裡好像湧入一陣暖流，讓她眼眶發澀，心情卻飛了起來。
“你這個笨蛋！”青雪笑罵一句，沒好氣地吐槽：“我和你是最要好的朋友，就算家族真有政見不合，那也不管我們的事，你覺得我是那麼沒有打算的人嗎？”
就算上輩子她再怎麼愛慕莫君皓，也不會因此放棄莫玉真的友情。
可偏偏她們就是這種誤打誤撞錯失了一段友誼。
時青雪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對自己能夠重來一次感到慶幸，這一次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的。
第二日，兩人還真的出了宮，而且莫玉真還聽從了時青雪的建議，喬裝成男子，就算碰見熟人也不會被人認出來。
“我讓冬霜去打探過，佘長風現在應該在湘月館以文會友，我們就去那兒看看吧！”
莫玉真久居宮中，對湘瀟館不太瞭解，好奇地問：“我以前也偶爾聽皇兄他們提起過湘月館，但那兒具體是幹什麼的？書院嗎？”
時青雪搖搖頭，抿唇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是，那兒的館主是名門之後，有意以文會友，便出資在湘湖邊上見了一座茶館樣的地方，取名湘月館，並定時邀請京都有些文的公子前去吟詩作對，談古論今。”
“這聽起來挺不錯的啊！這位館主應該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不然怎麼會得到那麼多人追捧呢？”就連她那眼界高過天的皇兄都讚不絕口呢！
冬霜點點頭，小聲附和：“是啊，也是個很漂亮的人呢！”
“漂亮？”莫玉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位湘瀟月館的館主是個女子。
她的笑容不由得淡了下來，這才真正明白時青雪帶她去湘月館的真正用意。
片刻後，她忽而又是一笑，將手中摺扇一收，爽快道：“好！我們就去湘月館看看！”
等她們來到湘月館的時候，館裡已經來了許多公子哥，他們有些在大堂談笑風生，有些則由侍女們迎著到樓上雅間。
認真一看，有好一些都是時青雪叫得出名號的。
看來這湘月樓還真不是一般地受歡迎呢！
“也虧得這兒的主題是以文會友，不然換個別的人進來，指不定還以為這兒是哪家大白天經營的妓館呢！”莫玉真這話說得損，可見她是真的生氣了。
當即，莫玉真也懶得再去管私下考察的事兒，直接拉過一個男人就問：“佘長風在哪裡？”
那男子看莫玉真滿臉肅穆，以為她是上門挑戰的，不由得輕笑道：“這位公子來得可不湊巧，今日佘公子忙得很，恐怕沒辦法與你比試了！”
對方在‘忙’這個詞上說得十分曖昧，但莫玉真根本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冷著臉又追問了句：“他現在在幹什麼？”
“今日湘月姑娘邀佘公子作入幕之賓，兩人正在樓上……”男子笑得一臉猥瑣，還故意停頓了片刻，朝莫玉真擠眉弄眼，“嗯，是男人咱們都懂的，就不用我解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