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麼樣？”沈芊芊攔住一個醫生問道。
“病人流血過多，不過好在底子夠好，過不多久應該就會醒過來。”
“好的，謝謝醫生。”沈芊芊這下終於放心下來。她看到赫連曜暈過去真的有些慌了神，因為赫連曜在她心目中永遠都是一個毅力不倒的形象。
沒想到他也有那麼脆弱的時候。
沈芊芊走到病床邊，看著昏睡中的赫連曜。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緊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層陰翳，沈芊芊不自覺的走到他的枕邊，用手輕觸他的眉峰。
直到手指觸到了不同於自身的溫度之後，她才恍若驚醒般的收回手，自己難道是瘋魔了不成，居然會對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情。
還沒等沈芊芊反應過來，她看見原本好好閉著眼睛的男人早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在做什麼？對我？”赫連曜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像是大提琴的g大調。震得沈芊芊的心微微發麻。
其實早在沈芊芊靠近自己的時候，赫連曜就已經醒了，長期的從軍生涯讓他很少進入深度的睡眠，稍微有一些輕微的響動就能夠警醒過來。
即使是這樣的受傷的狀態，赫連曜依然能夠保持警惕。不過當他醒過來的那一刻，就聞到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知道自己是在哪。摸自己眉毛的人又是誰了。
他的內心有些愉悅，覺得自己受的這個傷反倒是值得了。
他輕輕勾動著他的唇角，笑意盈盈的看著沈芊芊。沈芊芊被抓了個現行，緊張得不行。
“沒，沒什麼，你的，你的額頭上，有蟲子。”沈芊芊說的謊真的很低階，赫連曜簡直要被她左右亂飄的眼神逗笑。
“哦？是麼？那我還要謝謝你了。”赫連曜的調侃很明顯。他忍著肩膀上的傷坐起身。眼角卻還是斜看著沈芊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沈芊芊的臉好像有點紅？她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囂張跋扈，還是頭一次在他面前顯露這麼害羞的小姑娘心性。
赫連曜決定恰到好處的收手，他咳嗽了聲。
“能不能給我端杯水。”
聽到赫連曜的這句話沈芊芊簡直如釋重負，還好赫連曜不打算深究，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鬼迷心竅。
她到一旁接了水，遞給赫連曜，赫連曜靠在床頭，沒有任何動作，不說接過水杯還是不接水杯。
沈芊芊看向赫連曜。赫連曜狡黠的看著她，用意再明顯不過。
沈芊芊沒好氣：“你的另一隻手明明沒事。”
赫連曜點點頭，說的理所當然：“可是你答應了我的交易，要照顧我，為我喝水也是情理之中啊，更何況，我因為剛剛有隻蟲子，沒有睡好，現在真的沒有力氣接這杯水。”
短短的幾句話，把沈芊芊堵得啞口無言。
她微微低下身子，把水送到了赫連曜的嘴邊。赫連曜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沈芊芊。
他能清楚的看到沈芊芊額頭上細細的茸毛，看到她領口位置脖子上的一顆小痣。他能聞到她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花香味。
赫連曜更加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了。
但是還好，這一切都被藏匿在赫連曜低垂的眸子中。喂好了水，時間真的已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