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巖眼睛一眨不眨。
人死腳朝天，死前殺了這麼多敵人，還吐了敵人首領一口，也算是值了！
縱使是去了九泉之下，也無愧於孫家族人。
然而，上官霸道卻並沒有殺人，而是親手一點點廢掉了孫巖全身經脈……
上官霸道，依然是築基境的強者。
築基之下，淬體、凝氣境的修行人，不堪一擊。
而上官霸道憑藉精純的靈氣控制，硬是在不殺孫巖的前提下，讓孫巖變成了廢人。
渾身經脈被廢的痛苦，孫巖一點點體驗，卻一聲沒坑。
這個結果，比死更讓人絕望。
死，不過眨眼之間。
可這種痛苦，無異於把大活人一點點碾碎，卻又不讓其死，誰人可忍？
最後人沒死，卻失去了一切，生不如死。
“倒是個硬氣的小子，可惜孫家不爭氣……”
上官霸道最後也是嘆息一聲，很是惋惜，把孫巖使勁丟在了地上。
…………
孫巖說出過往，語氣還算平靜。
然而，平靜的面容下，心底蘊藏了多少強烈而複雜的情緒，唯有他自己知道。
“後來我就離開了浦滄城，對修行人來說，廢掉經脈還不如死……我一度想過自殺，但還是放棄了。”
“若是我自我了斷，與懦夫何異？”
“好在，我當年的根基很深厚，即便經脈被廢，純粹憑藉皮肉、骨骼力量，也能達到淬體五層的程度。當然，沒了經脈，想繼續提升，那就不可能了。”
“後來，你就都知道了，我在流雲學院安定了下來，教教學生……”
聽完這些，葉南風心頭百感交集。
孫巖的經歷，比他想象的還要慘。
一般人，或許早已精神無數次崩潰，無數次選擇自殺了。
而孫巖，卻還能好好活著。
被廢還有淬體五層的實力，更見孫巖當年的天賦是何等妖孽。
葉南風本人的天賦也很強，但他是受到了寶鏡的洗禮，徹底改變了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