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了幕離,冷聲喝道:“審全!”
他一驚,回神看我,頓時面色煞白,俯身跪道:“審全參見慧妃娘娘。草民不知娘娘駕到,草民該死!”
邊上矮個男人痴傻著呆呆望著我,審全低聲喝道:“見了慧妃娘娘還不下跪。”他方直了眼撲通一跪,喋聲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這便是權勢麼?我蹙了眉心,心下厭惡至極,懶得與這些個人羅嗦,吩咐隨在身側的小德等人,將陳姑娘先扶回屋去。
“娘娘,這……”審全似是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復戴上幕離,惱恨道:“陳家的債,本宮來還。”
“娘娘……這……”審全一臉莫可奈何,又壯了膽道:”我家老爺,是真心愛惜陳姑娘,還請,請娘娘成全。”
“人家姑娘都被逼得投河自盡了……審全,回去告訴審尹徵,今日這事到此為止。”我抬高了聲量一字一頓道。
審全許是見我語氣不善,一臉謙恭不再多言。低聲問慶福道:“投河了?”那慶福只抖抖瑟瑟不住點頭擦汗。
“阿孃。”聽得玄喆喚我,我回身向他道:“凌先生和離先生都溼了衣裳,你吩咐小德速速買些衣裳來與他二人換上。”
“殿下!小人審全參見秦王殿下。”
玄喆愕然指了審全看我,我點了點頭道:“聖兒,那陳姑娘現在如何?”
玄喆從驚愕中回神道:“無甚大礙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
我伸手攜他道:“讓凌先生在此照撫著,若有什麼需要只管來回本宮。咱們在此多有不便,你去喚了鳳儀我們這就回宮。”
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復揚聲對審全道:“別再打擾陳家,可聽清了。”
審全伏地稱是,我方拉著玄喆離開。
路上玄喆低聲道:“搶親的竟是表兄。”我默默點了頭,心下思緒千迴百轉。
那日當真是敗興而回,想起離洛的出現又覺得詫異,他怎會出現在那裡,真是好生奇怪。
凌軒隔日當值,來回了陳冰玉的狀況。我問及離洛,凌軒道那日離洛只不過剛巧經過罷了。
因了那日事關審尹徵,同去的人都不敢多言。我心下鬱悶,幾次想說與保元,然念及關係複雜又強忍未言。
未過幾日,我與保元正在廊下閒坐品茗,曾公公來稟說,審大人送來薄禮一份。
我聞言翹了嘴角,放下茶盞,心裡冷笑起來:哼,這不想理的,偏又自己送上門來。
當下冷了臉道:“憑地是什麼稀罕玩意,倒要累他審大人巴巴地送來!”
曾公公見我面色不好,進退不是,捧了錦盒立在那裡。一旁保元湊近笑道:“尹徵這是給蕊兒賠禮呢。”
我微訝抬眼看了保元,他眨眼笑道:“怎麼蕊兒還在氣尹徵呀?他都來向我請罪了,知道蕊兒並未告他小狀,特來賠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