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姓白的退到角落,後背全是冷汗,剛才老屍看她的眼神太過怪異,像是衝著她來的。
要命的是茅山派寒磣得不行,木屋只是遮風擋雨,經不起老僵撞擊,消失後有可能從任何地方撞出來。
我跟張旭背靠稍微牢靠的櫥櫃,戒備的盯著漏光的門口,我這才問他:“山上的老屍,不會是石達開當年派來藏匿軍餉的將軍吧?”
張旭一手持金錢劍,另一隻手不停的從包裡抓糯米往傷口上敷,沾到糯米,傷口冒出黑煙,雪白的米粒快速變黑。他齜牙咧嘴的說:“你猜對了,正是當年的將軍,我跟師父在這裡落腳,就是防止它禍害附近的村子,等著過幾個月天狗食月在徹底消滅,平時每逢月圓,只需用符鎮壓就行,沒想到今晚會變得如此兇厲,直接出棺了。”
簡單的處理過傷口,他就不管了,想依仗體質慢慢煉化。
我算了下時間,鬆了口氣說:“不是什麼千年殭屍,你們茅山術業有專攻,對付它應該不難!”
張旭掏出銅鏡,翻轉後是個八卦,盯著上面的指標說:“它雖然沒有千年道行,但身上鐵甲厚實,刀劍難傷,不弱千年老僵。以前不出來,是因為下葬的時候有高人鎮封,不讓他吸收日月精華。”
我剛給自己找個安慰,張旭就給捅破,頓時心虛起來,正緊張的時候,背後嗖的一聲,嚇得我直跳到張旭後面,回頭看見是血嬰,他抓著我的肩膀,害怕的趴著。
“呼!”我吁了口氣,今天算是被他們“母女”嚇個夠嗆。穩定心神,察覺到局面對我們很不利,門口被堵,出去直面老僵,我抱著姓白的根本跑不遠。
但躲在裡面,木屋起不到阻攔作用,反而視線被遮擋,老僵隨時都會蹦出來。而且我懷疑老僵出棺可能跟姓白的有關,剛才他的眼神太過怪異。
而就在這時,外面烏雲蓋月,屋裡連電燈都沒有,光線一下就暗了下去,張旭這時突然暴起,手中金錢劍猛的朝左側的木板扎去,距離還有幾步,木板就被一個黑影撞開,老僵撞破後頂著一塊木板撲來,張旭用力過猛,金錢劍捅到木板上,連線的紅繩直接崩斷,銅錢散落一地。
但正如我說的,收僵鎮屍是茅山的老本行,張旭眼裡無懼,見金錢劍散落,猛的一腳揣在老僵身前的木板上。
換成人屍,他這一腳下去怎麼也得翻個跟斗,然而老屍往前錯步一站,將張旭踉踉蹌蹌的頂了回來。
我抱著姓白的躲避,繞了一圈後被逼回床邊。頂開張旭後老僵嘴裡發出一聲嘶吼,口鼻裡吐著屍氣,直接朝我撲來。
果然沒錯,它的目標是姓白的。
張旭見狀急忙掏出一把糯米打來,但老僵根本不避,任由糯米在身上噼啪炸開,眼睛死死盯著姓白的。張旭從後面追來,掄起一根木棍敲在老僵後腦,打得它一個踉蹌,回頭怒吼一聲,依舊不管不顧的朝我跳來。
眼看引不開老僵,我急得頭皮發炸,抱著姓白的跳下床,靠著窗子跑開。張旭快速擋在老僵前面,正好月光落下,銅鏡反射出一道符光,這才將它逼退。
我想都沒想,踹開木門就直接朝山下跑,但路上全是雜草,抱著一人走不快,身後老僵擺脫張旭後追出來,一個縱身就跳出三四米,蹦躂兩下就攔在我前面。
“鏡符沒用!”張旭臉色發白,抓著一更鐵棍從屋裡追來,“我拖住它,你們趁機下山!”
他是準備來硬的了,殭屍跟鬼魅區別就在這裡,鬼魅無形,沒有道行碰不到摸不著。張旭的四張保命符被我用掉後,他到了苗疆也只是探聽,不敢露面。
知道他的老底,我有些絕望。老僵現在就盯著姓白的,想跑不太可能。
老僵攔住去路,不在兇厲的撲抓,嘴裡發出哈氣聲,盯著姓白的慢慢走來,那眼神……
張旭也看出些端倪,狐疑的說道:“這老東西好像看上你老婆了,難道他們是同類!”
“別胡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不是滋味,有些憤怒。
我又騰不出手,血竹都抽不出來,見老僵步步逼近,索性又退回屋內。
張旭沒有應對的辦法,只能跟著退回來。老僵追來,徹底堵住房門,但沒有撲殺,給我留出時間。急忙單手摟著姓白的,讓她靠在肩膀上,右手快速結印,老僵剛踏步進來,我猛的一指,只見一道暗紅符紋飛出,落到老僵身上發出一聲悶響,直接將他打退數步。
“你學會安家秘術了?”張旭有些驚訝,難掩喜色,急忙過來把姓白的接去,緊跟在我旁邊。
我記下剛才那道符籙,等老僵在撲來的時候,重新打了一道出去,但這道符沒起作用,見狀快速更換,可連續幾道都沒用。
張旭在旁邊看得著急,見老僵逼到屋內,急道:“你到底行不行!”